家中很安静,小狗成为李三妹家最热闹的宝贝
外界的偏见与他们的猜疑
这两者似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把6号楼与外部社会隔绝开来
左右两手握拳,大拇指竖起并靠拢,就是手语中“朋友”的表达方式。但是自打毛大姐三十多年前学会手语,在与6号楼的人们交流的过程中,却极少用到这个手势。
就连“朋友”这两个字,6号楼的他们理解起来也有些费力。林榕生看到记者采访本上的“朋友”两字,皱起眉头,抢过采访本,迅速在“朋友”前写上一个“女”字,然后撅起嘴唇,连连摆手摇头,示意“没有”。林榕生的爱人两年前因脑肿瘤去世,现在他与女儿女婿、外孙生活在6号楼。
这难免让人觉得,6号楼是个与外部社会绝缘的存在。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大樟树后的铁栅栏和一条上坡水泥路将6号楼与福锦苑其他居民楼隔绝开来。只有正对小区大门的5号楼,孤独地耸立在6号楼右侧20米处。
但即便只隔了20米,5号楼的多数居民们与6号楼之间,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不懂手语,以及聋哑人性格固执、易怒这种偏见,在福锦苑投入使用的12年时间里一直或明或暗地存在着。正因如此,20米的距离显得难以逾越。
这些聋哑人相识于残疾人工厂,交往的圈子大多也仅限于工厂和6号楼。工厂倒闭之后,6号楼成为他们唯一一块阵地。有时候,外界的聋哑人会慕名来到福锦苑,与6号楼的聋哑人“闲聊”、打牌。但更多的时候,6号楼的老人们孤零零地坐在大树下,面无表情地望着小区门口进进出出的居民们。
猜疑也在某种程度上加深了6号楼的封闭。“两个健全人说话,最好不要看旁边的聋哑人,他可能会认为你在说他的坏话”,毛大姐这样总结。
6号楼的猜疑,有时候也会伤及聋哑人自身。2014年年初,6号楼7层素有嫌隙的两家对门邻居发生纠纷。其中一户聋哑人看到自家大门的防震塑料圈脱落,一口咬定是对门的聋哑邻居所为,并在楼道无人的时候撕下了对方门口贴的春联。
腿部残疾的毛大姐艰难地爬上7楼,但没有调解成功。两家人激烈地争吵,“嘴里嗷嗷叫,声音很大,手语一直打个不停。”下渡派出所民警李维武接到报警后赶到,总算制止了一触即发的肢体冲突。
偏见和猜疑像一道鸿沟,把6号楼与外部社会隔绝开来。鸿沟的一端似乎没有交流的欲望,而另一端的6号楼,呆立在鸿沟的边缘,多少有点无所适从。
责任编辑:金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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