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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石榴花开
http://wmf.fjsen.com 2014-03-31 16:55   来源:新华副刊    我来说两句

文/赵应征

五月是一个充满生机,活力四射的月份。同时,也是花的季节,有杜鹃花、枣花、槐花、月季、玫瑰等。然而,在这众多的花儿里,唯有石榴花是我的最爱,可以说我对石榴花情有独钟。进入五月,每当我看到那灼灼欲燃的石榴花,就会想起一段往事。

我的家乡在农村。小时候和我家毗邻的李大娘家有一棵石榴树。石榴树就长在和我家院墙紧挨处。每到石榴花开放的时候,隔着土墙看着那鲜红欲滴的石榴花,我就会搬来凳子爬上墙头,采上几枝独自欣赏。特别是到了8、9月,石榴开始成熟,一颗颗石榴籽像一颗颗红宝石,挣开石榴皮绽露出来。用手剥出几颗含在嘴里甜如蜜糖。记得有一次,我偷摘了李大娘家的石榴被她发现,李大娘来到我家当着我的母亲面奚落了我一顿,为此事我母亲和李大娘发生了口角,这样好多年我们两家不曾来往。

李大娘有一个女儿就叫石榴,人长的很聪慧。特别是那张圆圆的脸庞,像石榴一样乳白里透着粉红。煞是人喜爱。石榴和我同岁,上小学时她比我低一级,到了文革时,学校将6、7年级合并。我们俩就成了一个班级。

在学校里,由于我们俩都偏爱语文,热爱文学,所以很谈得来。记得那时候《苦菜花》被列为是毒草书不许看阅,我从一个同学家拿到那本书看,看完后她借去每天晚上在家里看阅。由于我们性趣爱好相投,课余时间我们俩就会经常跑到操场的大槐树下交流读书感想,憧憬未来。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突然,有一天中午,全村社员在学校的操场开批斗会,我们全体学生都去参加了。不料,那天批斗会的对象里竟然有石榴的父亲,因为石榴家是富农成份,在当时就是批斗的对象。她的父亲,头戴一顶高高的纸帽子,胸前还挂着用毛笔写的“坏分子XXX”字样。看着站在台子上的石榴父亲,我不由得转过身看石榴,只见石榴站在学生的队列中,深深的勾着头,长长的秀发把她的脸遮的很严实,两只手在不停的拭着眼泪。虽然她成了坏分子的女儿,大家都要和她划清界线,可是我却没有那样做,在大家不太注目的时候,我会接近她,劝慰她,力图减轻她的痛苦。

打那之后,没过多长时间,在我们的班里就再没有见到过石榴的身影。她辍学了。

随后又发生了一件更糟糕的的事情。石榴的父亲,因为每天都要轮回在全公社各大队挨批,她的父亲可能是经受不起那种非人的折磨,在一天深夜在家里悄然上了吊。埋葬她父亲的那天,参加葬礼的人少的可怜,几乎只是石榴的本家。那天可能是处于同情,我无所顾忌的跟随在送葬人的后面,默默的陪着石榴的父亲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后一段路程。

后来听说,石榴嫁到山那边一个比她大10多岁的男人家,再后来就杳无音讯了。

“石榴花发街欲焚,蟠枝屈朵皆崩云,千门万户买不尽,胜将儿女染红裙。”哦,火红的石榴花,在这生机盎然的季节里你是否还在静静的绽放着呢?

责任编辑:金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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