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校中
大佛
山不高,怎叫凌云?凌云山上,看佛的人,被九曲栈道曲折出长龙。
在友的陪伴下,我毫不犹豫地把我的渺小身躯,也抛进这挤挤挨挨的人河里。我是把自己当成一滴水,虔诚的的无声的融入大佛的参悟禅理中。
大佛坐三江。眼前江水激流,浩浩荡荡,那是大渡河、青衣江和岷江的长流。传说佛坐之前,这里翻船沉舟经常,死人无数;佛眼以后,灾难烟消云散,佛佑一方。
乐山人应当感谢唐代的僧人海通法师,不要小看他面容菜色,身材矮小,其貌不扬。但他出家善行如一,募款,崇山峻岭铭刻他的身影,有官逼财,剜去双目,但他心有眼睛,忠行言信,棱角分明着无欲之刚的善心;造佛,把山打造一座慈悲,把石磨成一片仁爱,九十余年成终,弥勒佛来了,水灾消减,三江太平。
孤帆远影碧空尽,江水滔滔真情逝。只是远去了海通法师的背影。如今的方丈竖掌“阿弥砣佛”,他是在说着海通法师的厚味人生,还是在祈祷人世间的春暖花开?真的历史无需花边,平凡有深刻,丑陋有美魂。
蠕动的人河,淌过九个弯以后,便见佛门“凌云寺”闪烁中天。凌云,是高瞻远瞩?是脚踩忧郁?是普洒祈祷?大佛,大佛,你隐藏了多少温热的血液?多少善男信女,三跪九叩,顶礼膜拜,把心中的苦与乐都点燃在你的足下,那束束香火,是许愿千山万水的信念,是祈祷万家灯火的平静。
栈道,是仄仄的石梯,一线九曲悬隐峭壁,盘旋佛身而阶而梯。下走,人是越来越小,佛却越来越大。至佛脚,仰望大佛山齐,足踏大江,临江而坐,双手抚膝,神势肃穆。隔江相望的是乐山城,声声钟磬天空,都是一片慈祥、大度、平和、深广的佛音。
佛是人造,理是悟深。依山凿佛,是说“山是一尊佛,佛是一座山”么?不是,应是山小佛大,禅比山重。
月色如故,江流有声。我深深鞠躬参拜敬礼,为天、为江、为山、为佛,为四者合一,江山如画,世事太平;关注民生,平安江城。
乌尤寺
从大佛寺一路南下,正是夏江水涨,山清流影,一如乌牛奔江。
此刻正好读诗:“凌云西岸古嘉州(乐山),江水潺潺绕郭流;绿影一堆漂不去,推船三面看乌尤。”读着诗,那乌尤山的靓丽就扑面而来了,那乌尤山的神韵就闯进眸子了。
江上看山,仰望大渡河红色峭壁之上,那石刻“中流砥柱”历历在目,字字丈余,笔笔硬骨。山上看江,江流东去,波涛汹涌,水云接天,浑然一线。
乌尤寺,我的命里有一会。乌尤寺建在乌尤山上,于乐山城东岸,与大佛寺并列不远。
寺门开在半山腰,云雾缭统,夏树铺阴。亲抚发人深省的寺门对联——寺门高开洞庭野,苍崖半入云涛堆。真是俯视三江奔茫茫,来远去长诸岭小。
绿荫阶石一碧,竹翠松苍轻鸥。高度,改变态度。静静遥遥看那长江船帆,想那沧海桑田,乐山佛理,人生疑惑,一切尽在雾楫行舟,一切尽在天高云淡。
坡边,有枝无名花儿,依依婀娜,正开得卓绝冷艳。
三苏祠
眉山,四川盆地南边的一处平野。三苏祠,如一枚绿色的徽章,戴在眉山市的胸襟上,蓊郁芬芳。
我满怀敬意,一路柔曼抚摸历史的云烟,吟读苏洵、苏轼、苏辙父子的文章,脑海便就幻象出乱石穿空、惊涛拍岸的景色。
我逆流而上,就见北宋三苏父子,羽扇纶巾,指点黄河、长江的鼎足之势,面向故国江月浩渺的人间,谈笑声里,豁然樯橹灰飞烟灭。
走进寺的肃穆和幽深里,我明了,三苏坦荡豪放的锐气背后,必有这一汪净水濯洗。
果然,那老古井,洗砚塘,瑞莲池总是把一轮月亮收藏,悲欢离合,阴晴圆缺,低低吟哦的人生彻悟,都是三苏骨子里的暗藏;木假山,黄荆树在城市的根部蓊郁伸展,根系发达,跌宕幽深。
这是最后的一滴墨水,落在东坡临终的诗章里,质地、鲜活、芬芳,读之趣生,悟之意清。——目若新生之犊,身如不系之舟;试问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崖州。——眼如幼犊懵懵懂懂,身在小船晃晃悠悠;问我一生做了哪些事,哈哈,我一会这里一会那里。读来,涤荡肺腑,万种崇敬。自然出发点,自然过程和结果,心到德到,善果在善因。
三苏祠,一屋故居的芬芳,蓊郁心空。
责任编辑:金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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