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发社会捐赠100元,受益者能拿到100元吗?
全额送达,这是理想状态。现实中,社会善款到达需要援助者的手中,需要慈善组织做大量的工作,项目运作与管理都需要成本。因而,法律规定,管理费用可从善款中提取,但比例不得超过10%。
日前,有位叫曹德旺的著名捐赠者提出了一个更苛刻的比例:3%。一场争论随即展开……
3%的上限苛刻了吗?
福耀集团董事长曹德旺,拿出2亿元到西南五省区市扶贫。他与作为项目执行方的中国扶贫基金会立了一个规矩:管理费用只能提取3%。这是个相当苛刻的数字。日前,项目执行情况反馈传来:3%管理费也能完成项目。经第三方机构评估,半年间,西南五省区市92150户受灾农户每户足额收到2000元的资助善款。
能完成,不意味着没争议。在项目总结会上,围绕3%这个限定,一场辩论展开。
正方是中国人民大学非营利组织研究所所长康晓光。他在评估项目时指出,3%的管理费界定过于严格。
他认为,鉴于目前公益组织的执行力偏弱,若这样的指标被效仿,反而不利于公益组织的能力建设,不利于吸引人才加入公益领域。
反方自然是曹德旺。他更希望尽可能减少善款的“走漏”,尽可能地让钱都用到被援助者身上。他说,“我计算过,这个费用大概可以运作项目。我就是要这么要求,我出3%的管理费,你有本事来拿吗?有本事就拿,没本事就不拿嘛。”
而在执行方中国扶贫基金会副会长何道峰看来,一个是站在公益力量壮大的立场上,一个是站在善款使用效率的立场上,本质没有矛盾。“企业家算他的账,基金会也要算账。”他说,由于扶贫基金会自己做项目花费基本在4%左右,所以才有底气接项目。“但是我愿意收10%。10%和4%之间省下来的钱可以壮大基金会的力量啊。”
如何防止善款被挪用?
除了担忧浪费,曹德旺还有一个担忧:善款到基层会不会被挪用?
他的顾虑是有前车之鉴的,因为有些地方会挪用善款搞集中建设、或者因为农户在信用社有欠款而直接抵扣等。
于是,他跟基金会签了一个严格的合同:如果误差率(不该得的人得了)超过1%,扶贫基金会要给他赔30倍。为了让项目运作透明,他还用了不少“手段”:成立独立监督委员会对项目执行进行监管,在项目中期还引进了媒体进行监督。
曹德旺说,“如果没有这个合同,善款到了基层,很有可能被挪用。这个合同就是扶贫基金会的‘挡箭牌’”。
配合曹德旺的监督,中国扶贫基金会与各项目省、项目县分别签订了合作协议,规定了各自角色、权利和义务。如此一来,捐赠人、公益组织、政府部门就互相监督地绑在了一块儿。
基金会和政府怎样“处关系”?
执行过程中,基金会的角色和政府的角色应该怎样摆?
云南省施甸县扶贫办工作人员郭绍建说,如果基金会没有基层政府的帮助,自己到农村开展工作非常困难。首先,老百姓不会相信陌生的外来人,进驻开展工作不方便;其次,执行成本会很大,农户的具体信息只有地方政府最熟悉。
基金会与地方政府的合作,使得执行上的“腿”得到了延伸。曹德旺则比喻说,这就好像一台戏,不同的人有不同角色,缺了谁也不好看。
业内专家指出,更重要的是,政府的配合消化了基金会运作的行政成本,才使得3%的管理费维持了项目运行。
说起该项目的启示,康晓光认为,该项目实践的政府、民间组织、捐赠方合作的模式也许会成为中国公益的主流模式,特别是在扶贫济困领域。通常情况下,政府更多扮演的是购买服务的角色,政府与民间组织合作,帮助把扶贫善款发下去;而在此项目执行过程中,政府的角色更多是执行,而基金会的角色是监督。同时加入监督队伍的还有捐赠方、公众与媒体以及独立第三方。
何道峰指出,中国公益事业需要企业捐款,更需要企业问责。问责和响应问责是捐赠企业和公益组织携手合作、创造共赢未来的道路。
责任编辑:金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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