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先生讲经时,先生念一句,学生跟着念一句;念完一段,再重新念一遍或几遍。先生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读,学生们学着先生摇头晃脑地放声念。这边晃边读的过程,不仅使学生的身心放松,有时也给孩子们带来乐趣。
每天上新课前,学生得背头一天教的东西。背诵,还得纯熟,最好是滚瓜烂熟。背得不熟,要挨批评;背不下来,要挨罚。轻者罚站;重者,学生要伸出小手来,挨竹板打手心;有时先生用藤条抽你,学生苦不堪言。在先生的要求下,大多学生都能背记不少经文,这些孩童背记的东西,使他们终身受益。
很多著名的学者,他们孩童时期都大量背记名著。鲁迅小时候就能背《钢鉴》(周作人谈),茅盾能背《红楼梦》(郑振铎验证),胡适九岁之前就已熟记“四书”、“五经”,周祖谟能背《汉书》(自点明),陆宗达能背《左传》(笔者亲验),钱穆九岁能背《三国演义》(据《八十忆双亲》载)。张恨水在《山窗小品》中讲,他十四岁之前就能背诵《三字经》、《论语》、《大学》、《中庸》、《孟子》、《易经》、《诗经》、《千家诗》、《礼记》、《左传》等著作。这些现代名人的成功,与他们孩童时期打下的基础是分不开的。
私塾还有一项必修的功课,叫做“对课”,就是教学生对“对子”。鲁迅先生的私塾先生寿镜吾出了个上联:“独角兽”,当有的同学以“四眼狗”回对引起哄堂大笑时,鲁迅以“比目鱼”补下联,博得寿老先生的赞扬。又如,六岁的张恨水以“十个石榴”对了老师的上联“九棵韭菜”,对得十分巧妙。
每月逢五之日(即阴历的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日),学生必须交一篇作文。文不拘长短,私塾先生亲自批改,有时还讲评一番。这对提高学生的写作能力,很有帮助。
私塾的读经,有时也是很枯燥的,有时也会引来调皮的学生和私塾先生开玩笑,搞恶作剧。如:把上厕所当做对刻板学习的一种“解放”。学生在念书时提出上厕所,借“上厕所”逃出教室,在厕所里休息,玩耍。于是学生们纷纷提出要上厕所,有的学生竟在一个上午“大小便”十二三次。后来先生发明抽签轮流上厕所,前一个不回来,后一个就不许去。于是学生之间展开了抽签大战,甚是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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