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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永君:漫话中国古代女子教育
http://wmf.fjsen.com 2013-11-27 16:24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来说两句

古代中国女子教育模式

由于中国古代女性角色并定位为相夫教子,所以女子在教育方面的价值只能通过男子间接体现。如“孟母三迁”、“画荻教子”、“岳母刺字”等,均属此类。而求学途径,则多受教于父兄,属家庭教育模式。此外,还有类似职业教育的秦楼楚馆的师徒授受。当然,还有佛寺道观中对尼姑、道姑的宗教教育等等。随着社会的发展,至明清时期,女子受教育的情况开始出现变化。现分别予以探讨。

1、宫廷教育

早在先秦时期,宫廷便已形成对宗室女子进行教育之传统。《周礼·天官·冢宰》云:“夫人坐论德礼,九嫔掌教四德。”而“夫人”、“九嫔”是指国君之配偶,同时也是先秦宫廷中对后宫女子专门进行教育所设之官员。时至汉代,宫廷上层女性除需接受生儿育女、做好贤良后妃的道德品行教育之外,还要接受音乐舞蹈及女功教育。其目的不是为获得谋生之术,而是为修身养性。此阶段已有两种推动女德教育之著述问世,即刘向所撰《列女传》与班昭所撰《女诫》,为汉代女子的教育提供了理论基础依据。

时至唐代,女子地位提高,社会开放,宫廷女子教育大行其道,武后如意元年,设有内教博士十八人,经学五人,史、子、集、缀文三人,楷书二人,庄老、太一、篆书、律令、吟诔、飞白、书算各一人。学习内容有经、史、子、集、易、律法、算术、吟诗、书法等。并出现了一批女教书籍。唐太宗皇后长孙氏“少好读书,造次必循礼则”。性情仁孝。总结自身处世治内之经验“撰古妇人善事,勒成十卷,名曰《女则》,自为之序”。,流行当世,对当时女子教育起了一定作用。而文学家、教育家宋若莘,自幼受女教,能诗、善文章。她崇拜班昭的《女诫》,便仿照孔子的《论语》。撰写《女论语》一卷。认为用此书教训女子、就能培养出一批“贤妇”。

宋代颇重文治,宫廷女子教育被大力提倡。宋代宫中设有专门的教育机构。仁宗乾兴元年,在女官尚仪之下设司籍二人,总管“经籍教学、纸笔几案之类”,辅佐司籍的人员有典籍、掌籍各二人,女史十人。徽宗皇帝对宫人的文化教育十分重视,政和二年又设“司教“,传授宫人文化知识。形式内容与唐代大体近之。

明清时期,宫廷女子教育体系与的欢腾亦未曾中断,一直延续到传统社会寿终正寝。

2、家庭教育

考察古代才女的出身和作为不难发现,青史留名并有著述作品传世的女子多为世家出身,由父兄启蒙并因家世而知名于天下。如前述之班昭、得益于其父班彪与其兄班固;蔡文姬则受教于其父蔡邕,李清照受教于其父李格非,均属此类。

3、青楼教育

沦落为风尘艺流之女子,多貌美聪慧却出身微寒,其受教方式是以师徒授受方式而传其才艺,使之不绝。赛金花之才艺,便依此途径而习得。究其原因,主要是中国古代源远流长的男尊女卑的理念,剥夺了一般女子受正规教育的权利的结果。

4、寺观教育

在中国古代,不少失意女子遁入空门,青灯黄卷,伴随着信仰,靠坐禅、诵经打发时日,消磨青春。读经需识字,所以寺中老尼兼有教师之角色。自金元时期,全真道创立,道观中道姑之生活内容与佛寺尼姑大体近之,只是所诵经书不同,修道内容有异而已。由于佛道信众之出世取向,使其才华多不显露于俗界,故而对传统社会的影响较上述两途为小。

5、学校教育

直至当今,世人仍多认为女子学校教育出现于清末。其实,早在明末,特立独行的“狂人”李贽就曾公开招收女弟子;清代“江右三大家之一”的著名才子袁枚,作园于江宁小仓山下,曰随园,世称随园老人。他曾公开招收女弟子数十人,并亲自编辑《随园女弟子诗选》,收女弟子28人之诗。其中最为知名者有席佩兰、孙云凤、孙云鹤等。与袁枚同时代的诗人陈文述,亦招收女弟子,其女弟子诗有《碧需仙馆女弟子诗》。陈文述女弟子中,尤以吴藻最为有名。吴藻,字苹香,号玉岑子,浙派中著名女词人,著有《花帘词》。由于知识女性群体的壮大,清代女子还曾创办文学团体。康熙年间,顾之琼创建蕉园诗社,成员主要有顾姒、

紫静仪、朱柔则、林以宁、钱云仪,史称“蕉园五子”。清中叶,女诗人张清溪曾创办清溪吟社,成员均为吴中人,被称为“吴中十子”。这些结社赋诗等社会活动,尽管屡遭保守势力的抨击,但也得到过开明士大夫的大力支持,并被当时社会所认可。《红楼梦》中描写的菊花赋诗、海棠结社、怡红行令、潇湘论文的情景,便是清代贵族女子文学活动的生动写照。

仔细考察中国历史上女子教育落后与凋敝之原因,将女子排斥于科举取士之外的作法,当是最大的负面影响因素。隋唐时期兴起值清末废止的科举考试,是古代知识分子获取功名、向上攀升的主要途径。然其规制虽一直在变化之中,但不准女子应试,却是一以贯之的传统。致使科举英才的行列中,竟无一巾帼之人,真乃令人抱恨。清人蒲松龄所撰《聊斋志异·颜氏》,描写有颜姓女子出身文化世家,聪颖过人。其夫屡试不第,她声言若应试,必能题名,其夫颇不以为然。后颜氏女伴男装,二人以兄弟相称,回到原籍,世人皆不知真相。颜氏应乡试,“中顺天第四。明年成进士,授桐城令,有吏治。寻迁河南道掌印御史,富埒王侯”;“明鼎革,天下大乱。乃告嫂曰:实相告:我小郎妇也。以男子阘茸,不能自立,负气自为之。深恐播扬,致天子召问,贻笑海内耳。嫂不信。脱靴而示之足,始愕,视靴中则絮满焉”。随属传闻,不可确定真伪,但亦并非空穴来风。

其实,在明清时代,簪缨之家、书香门第,女子读书已蔚为风气,对女性才华的开发被看作是对其未来婚姻的一项重要投资。毛奇龄、袁枚、陈文述等文人还招收女弟子,诸多诗人也由衷欣赏女性的创作,赞美女性的才华。才女辈出成为明清两代文坛十分引人注目的景观。

时至清末,事变日亟。随着西方进步理念的引入,社会进步提速,科举制度被废除,女子受正规教育的人数大增。新中国成立,中国女子因数千年压抑而蓄积的巨大能量在数十年内爆发,在诸多领域尤其是文学艺术领域,足可与须眉抗衡媲美。真乃才女满赤县,名媛遍九州,令世人刮目相看。社会的进步,往往与女子受教育程度互为因果,相辅相成。当今,男女在受教育方面并驾齐驱,平分秋色,是时代进步的重要标志,是国家民族的大幸大吉。

责任编辑:金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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