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榕亭作品《红树点朱砂》
婉约是郭榕亭山水笔墨的又一种效果和情致。以笔墨写性情、以笔墨寄怀抱,是中国画的诗性表达。袁枚在《随缘诗话》中引述朱竹君学士的话,说:“诗以道性情”,且“性情有厚薄,诗境有浅深。性情厚者,词浅而意深。性情薄者,词深而意浅。” 而画者亦如是,明末清初山水画家唐志契在《绘事微言》中说:“凡画山水,最要得山水性情。” 又说:“古人亦不过于真山真水上探讨,若仿旧人,而只取旧本描画,那得一笔似古人乎?” 由此可见,性情之于诗画的不可割裂。而性情无论在画中还是在诗中,并非是一个概念,而是要通过表情达意来呈现的,或者说是需要写照呈现的。而在呈现效果上往往是一种情致或情态。用清代学者翁方纲的话讲即是神韵,性情中的格调、肌理都包含在神韵之中,所谓“笔精墨妙,神采生焉”,既有美学的意味更有心灵的内涵。婉约也是一种神韵了,从深层次讲,它不单单是说风格,而是在说诗画者的性情、心性。在郭榕亭的笔墨中,是不难看到这样的心性展现的。她的用笔多恬淡如水,骨中见柔,柔中生情,顾盼横斜,曲折意态。墨的浓淡相破,以及纸水湿染,往往适可而止,少有淋漓和渲染,有闺秀气又不失山水之真性情,应当说是把握有度的。在落笔的节奏上也能明显看出,多闲静徐绘,少疾走,似乎笔墨总于写与不写之间,笔笔有闲,而笔笔生趣,达意便尽在看似不达之中了。举《山水小品》这幅画的笔墨作一个例证吧,简单地说这幅画是写一处山丘和山下的几块石头,就取势来讲是由上而下,大可俯踞目瞰,造声夺势。但画家的用笔没有这样,只于平淡处着墨,简写山丘,慢笔坡嶺,勾勒秀逸,于顿挫中见婉转曲折,一笔流畅,又有几多蜿蜒,“势”似乎被削减,韵致不能不说添出了不少。中国画时常被分为几品,而逸品难得,郭榕亭的笔墨大至可归为此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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