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邸花园有一片竹林,母亲养了几十只鸡,任它们自由自在地啄食虫蚁。母亲每早喂鸡,奇怪的是别人走近竹林,鸡群分散四方;母亲还未近竹林,群鸡便飞跃前来,甚有灵性。徐悲鸿见这群鸡十分可爱,画了《群鸡图》奉赠,上款题母亲闺讳。此画鸡只之多,打破了徐悲鸿画鸡数字的记录。
徐悲鸿在福州作画,我见到的除《蔡公时济南被难图》巨幅油画外,尚有几幅画值得一提。彩墨《闽郊牧马》是按教育厅花园中一棵双人合抱的荔枝树写生的,树阴下有五六匹骏马,或立,或卧,或昂首,或吃草,形态不一。彩墨《红梅》,枝干苍劲,繁花灿烂。彩墨《春松》,以鼓山半山亭前大松树为题材,枝干粗壮,针叶浓郁,疏密得体。素描《婴孩——伯阳七个半月》是伯阳午睡时,徐悲鸿坐在床前藤椅上画的。画面上,伯阳睡态可掬,活脱纸上。当时我也坐在旁边,凝神注视,徐悲鸿见我如此着迷,说:“要不要徐伯伯也替你画一张?”我高兴极了,第二天下午,我抱着心爱的小猫坐在小凳子上,徐悲鸿为我画了一张一尺见方的素描《抱着猫儿的女孩》。画面上的我惟妙惟肖,十分传神。我父视若至宝,不论去何处,都带在身边。
徐悲鸿一家在福州住了两个多月,教育厅送3000元润笔,使他还清了所有积欠。他记得我喜欢猫,回到南京后,又寄来一幅彩墨《五猫图》,是不可多见的精品。
徐悲鸿带王临乙来福州,有意让我父亲见见,为王临乙和吕斯百办官费留学法国学习美术。我父答应徐悲鸿的托付,以福建官费护送他们留学巴黎。父亲毕生爱才,提携后起,不分省籍,以福建官费名额,资送外省人出洋留学,引起省内部分人士的不满,在全国教育会议上深受诘责,遂至罢官。
8月,徐悲鸿应邀参与福建省第一届美术展览会筹备征集委员会,广交福建美术界知名人士。在观摩诸多作品中,特别欣赏陈子奋的篆刻,并决意寻访陈子奋。他在陈子奋家相谈甚欢,谈笑间,挥笔传神,为陈子奋画了肖像。陈亦连夜为徐治印。徐悲鸿对陈子奋说:“弟尤爱白描幅。大树下佛幅,章法嫌寻常,白头乌神韵俱佳。”又说:“福州榕树盘根错节,树树人面,盖取法之。”
9月12日(七月二十九日)徐悲鸿在福州购买了三十余元的福州脱胎漆器,离福州前为陈子奋画了《伯乐相马图》,并题跋云: 徐悲鸿带王临乙来福州,有意让我父亲见见,为王临乙和吕斯百办官费留学法国学习美术。我父答应徐悲鸿的托付,以福建官费护送他们留学巴黎。父亲毕生爱才,提携后起,不分省籍,以福建官费名额,资送外省人出洋留学,引起省内部分人士的不满,在全国教育会议上深受诘责,遂至罢官。
8月,徐悲鸿应邀参与福建省第一届美术展览会筹备征集委员会,广交福建美术界知名人士。在观摩诸多作品中,特别欣赏陈子奋的篆刻,并决意寻访陈子奋。他在陈子奋家相谈甚欢,谈笑间,挥笔传神,为陈子奋画了肖像。陈亦连夜为徐治印。徐悲鸿对陈子奋说:“弟尤爱白描幅。大树下佛幅,章法嫌寻常,白头乌神韵俱佳。”又说:“福州榕树盘根错节,树树人面,盖取法之。”
9月12日(七月二十九日)徐悲鸿在福州购买了三十余元的福州脱胎漆器,离福州前为陈子奋画了《伯乐相马图》,并题跋云:戌辰夏尽,薄游福州,乃识陈先生意芗,年未三十,已以篆刻名其家。
9月14日(八月初一日)徐悲鸿一家乘船离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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