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经济的发展，山区农事活动日益减少，这也让山歌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壤和空间。对此，一辈子生活在土楼的黄庭芳深有体会。“山歌不是把旋律唱对了就可以，关键是要融入情感，这才是最难的。”黄庭芳说，“现在的年轻人，想理解那时的情感，真的是很难。”

　　能唱山歌的基本上都是上年纪的老人，中年人也有一些，年轻人别说会唱的屈指可数，连会听的都很少了。这，就是南靖土楼山歌的现状。“山歌文化，是土楼之魂。”黄庭芳说，在土楼欣赏原汁原味的山歌，了解丰富生动的土楼文化，才能让人真正走进老祖宗留下的“活”遗产。

　　期待走出传承困局

　　去年6月，土楼“申遗”前夕，南靖县举办了首次全县山歌比赛，20多人参赛，几乎清一色全是中老年人。比赛结束后，谢锦仁委托退休教师张妙玉，对南靖土楼山歌进行收集整理。

　　类似的工作，曾经有过两次，前后相隔12年。一次是1992年出版的《中国歌谣集成·福建卷》（南靖县分卷）中，收录了一部分山歌的歌词；另一次是2004年底，南靖三中教师王金才整理了12首山歌，不仅歌词完整，还根据实际唱腔一一谱了曲。

　　目前，77岁的张妙玉整理了200多首南靖土楼山歌的歌词，并且已经为其中6首谱了曲。“山歌是土楼的宝贝，不能失传。”老人接下这项工作的初衷，是如此简单。

　　可谢锦仁仍然很发愁，“整理歌词容易，谱曲却复杂得多，必须由既懂山歌又懂音乐的专业人士才能进行。就算是土楼山歌的唱将，也未必能承担这项工作。”如今张妙玉已年近8旬，王金才也临近退休，从长远来看，谁能接替他们来收集整理山歌？

　　身为“非遗”的唯一指定传承人，62岁的“土楼歌王”黄庭芳也被责任驱动着。“当务之急还是要加快收集整理工作，同时发给有意愿学山歌的爱好者。”黄庭芳说，“很希望能聚集起一批年轻人，培训他们唱好土楼山歌，但是这些年轻人在哪里、怎么找？”去年土楼申遗成功后，黄庭芳曾试图从当地挑选一些底子好的初中生进行培养，但出于兴趣、利益等多种因素，这个设想最终不了了之。

　　去年，县文化部门在南靖三中设立了土楼山歌业余演唱班，由王金才负责指导，但由于都是临时抽调人员组织排练，只是为了应付一些演出任务，要形成规律性的活动，困难还很大。

　　问及南靖土楼山歌能否同其他一些“非遗”传承项目一起走进校园，谢锦仁沉默片刻说：“想，也许等到山歌收集整理完善就有可能实施。”

　　这些可爱的老人们尽心尽力地呵护着南靖土楼山歌，可若干年后，新一代能让曼妙的《送郎哥》依旧在田螺坑上空缭绕吗？（记者 谢贤伟 通讯员 刘文福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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