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住洛江区马甲镇梧峰村,14年前,嫁给了只会做零点工的公公家做媳妇。公公自小没有父母,没有兄弟,早年丧妻,早期的生活甚是凄凉。丈夫也是家里的独生子,平时给人做些木板工的活儿,收入微薄。一家人的生活虽过得清淡,却也祥和。四年前,公公得了老人痴呆症。夫妻俩带着公公四处求医,很快花光了本来已不多的积蓄。公公的病情还是不见好转。夫妻俩带着公公到处乱求医,效果甚微。后来一个好心的老医生真诚的告诉他们,像她公公这样的病情只能够用药控制,别无他法,因为已债痕累累,不堪重负,只得带着公公回到家里,并定期为他抓药。
为了还债,丈夫只能外出打工,而她却留在家中照顾公公。她每天4点钟起床,起床后我先煮饭,再为公公换裤子,换尿布,换衣服、擦澡、端茶倒水、接大小便、倒屎倒尿,然后喂钣,喂药,喂水。忙完家里的活,急忙挑着公公弄得脏兮兮的棉被、衣裤到小溪边洗刷,洗刷完后又匆匆挑回家,凉好后又匆忙上班。有时自己竟忘了吃饭。随着病情的加重,公公的潜意识开始模糊,行为也渐渐失控,心情开始狂躁。有时他会脱掉裤子,掀掉棉被,大声喊叫,累了、晚了才睡觉,等他入睡了,我再悄悄的为他盖好棉被。去年春天,公公的病情继续恶化,他已认不得人,随便骂人,随意乱喊乱叫,双手乱抓,双脚逐渐向前胸卷缩。这时“拆碎棉被,掀掉床板,撞破窗户,脱光衣服,用粪便涂鸦,把能扔的东西扔出窗外”便成了公公唯一的“癖好”。先后买来的十几床棉被一一被公公拆掉。一天晚上,眼看公公又把最后的一床棉被拆掉了,他们母子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把自己在用的唯一的一床棉被让给了公公,二人搬来了我们所有的衣服当作被子,她抱紧儿子,硬是度过了一个不眠而又寒冷的夜晚。此后,她为公公买来了四块棕垫供他轮流使用。每天早上,我必须先把公公从头到脚擦干净,再擦掉房间里能擦的东西,有时,公公把粪便涂得满床、满墙皆是,我不得不擦上两遍,三遍。邻居邱伯伯经常到家里看望公公,他总是说:“英顺(公公的名字)的房间一点异味也没有,你真了不起!”她平静的说:“这是做晚辈应该做的,谁都会这样!”邻居们都对她竖起大拇指,“天下再没能找出第二个这样孝顺的媳妇了,俗语说,久病没有长孝子,而她是我们今生看到的唯一!”
公公去世那天,她平静地为他擦完身躯,为他换上新衣服,让他安心的走完他人生的最后一程。也许是她的孝心行动感动了上天,此时,天下着雨。左邻右舍都身不由己赶过来办理公公的丧事。
或许是耳濡目染妈妈照顾爷爷的场景,当有人问林秫的儿子邱嘉伟“你跟着妈妈学到了什么”,他仰着童稚的小脸说:“我以后会像妈妈照顾爷爷一样照顾好妈妈” 。小嘉伟常常有模有样地给爷爷喂水、喂饭,拿吸管让爷爷歪着头喝热牛奶。晚上,林秫常常要忙到十点半才从厂里回家,小嘉伟就时不时去爷爷床前给爷爷喂水,陪爷爷说说话。这就是最好的言传身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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