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群惠小学篮球场，一个不拿薪水的教练和一群聋哑队员，不闻“厮杀”声，只见“指手画脚”。这样的画面，至今重映了四年，在全国绝无仅有。原来，这是支聋人篮球队，教练就是曾被评为福建省首届“十佳爱心助残人士”的方耀庭，年过花甲的他，用爱在无声的世界里托起了一个个残缺的梦。    

“孩子们‘喊’我‘方爸’！”    

7年前，方耀庭执教于厦门聋人足球队，曾代表福建省参加全国聋人足球锦标赛取得过佳绩。2009年，他“转战”篮球队，队员依然是一群聋哑人。这些年来，在无声的世界里托举着小小的足球、篮球，方耀庭付出的是沉甸甸的爱心。    

“孩子们都亲热地‘喊’我‘方爸’！”方耀庭不无得意地说，一个“爸”字浓缩了队员们全部的感情，他也像爸爸一样把队员们当自家的小孩来看待。他不仅不拿薪水，还经常自掏腰包垫付球队所需的各种经费，训练时所需要的水、点心他全包了，节日的聚餐就更不用说了，买单的总是他，就连与其他球队交往所需的经费也是他默默垫付的。有的队员家境困难，他悄悄送去运动衣，有的队员练球时喊脚痛，他花钱买来特效药油让他们涂抹。    

“我付出，我快乐！”    

倒贴资金不够，方耀庭还付出无数心血。球队缺少场地，他四处奔走，几次跑到中华街道反映情况，终于得到街道支持，与群惠小学协商好周日下午为篮球队提供场地。而在日常的训练中，方耀庭付出的心血就更多了。因为要知道，他面对的是一群聋哑人。    

看方耀庭训练聋哑人，外人常会用“吐血”来形容。他得先把技术要点写在小黑板让队员们默记，再用手语比划半天，然后才能动真格打起球来。可是没过两分钟，旁观者就会急出一身汗，因为一到场上队员们一兴奋，往往自顾自打得欢，把技术要点全都丢到脑后了，就算方耀庭大叫也“充耳不闻”。    

很显然，训练这支聋人球队，沟通是最大的问题。方耀庭苦笑：“我常常一会儿用手比划，一会儿用笔作画，一会儿又亲自示范，忙得团团转，可往往今天说，明天他们就忘了，下节课又得重新来过。”    

其实，从足球到篮球，方爸还有说不出口的苦恼——对于半路出家且上了一定年纪的他来说，从零开始学习篮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刚开始，他请来具有专业水平的哥哥当指导，自己还学遍了所有的篮球教材，连网上的教材也不落下，这样的学习过程持续了至少一年，后来他总算得心应手。有人奇怪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干劲，他笑着说：“我付出，我快乐！”    

聋哑人打败健全人    

记得聋人篮球队刚组建起来时，厦门没有对手“看得起”他们，愿意前来切磋球艺的少之又少，方耀庭只好想方设法去找对手。随着球队的发展，渐渐有了点名气，有人乐意来比试了，但只当是“献爱心”，结果接连被打败，这下聋人篮球队声名雀起，如今的情况是，没人敢跟他们比赛了，因为他们“太强大”了！    

这里要强调一点，厦门只有一支聋人篮球队，换句话说，他们的对手，全是健全人。聋哑人打败健全人，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今年以来我们比赛过二十几场，只输过两场！”汗水浇出的花朵结出硕果，方耀庭有说不出的高兴，多年来的无私奉献仿佛也有了最好的回报。不过他最遗憾的是，四年来还没有机会走出厦门参加更多比赛，但他自信满满：“我们的水平在省里绝对称得上一流，你不相信？等待机缘来验证吧！”    

圆球圆梦    

虽然渴望更多的检验机会，但其实在方耀庭眼中，输赢并不重要。“我们的目标不是参赛不是获胜，而是希望圆圆的篮球能为聋人们残缺的梦补上绚丽的一笔，让他们的梦想更圆满。”方耀庭坦言，队里的每一个成员都有生理上的缺陷，正因为如此，他们更渴望加强与正常人的交流，并通过实现个人价值来弥补不足，打篮球就是一种让他们找回自信的良好方式。    

因为方耀庭的博大爱心，他曾在获得过福建省首届“十佳爱心助残人士”称号，还被厦门市聋人协会评为“爱心者”，但面对荣誉，他想得更多的是队员们的未来。采访他告诉记者：“我们这些队员在单位里和同事、领导的关系都处理得很好，工作也很卖力。而他们单位也都很支持和重视我们的活动。”他强调，希望这支球队不要成为应赛队，而是能与国际接轨建立常年机制，让厦门的残疾人体育活动真正走在全国前列。文/图 语石 实习生 陈霏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