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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沉重的摄像器材,徒步在蜿蜒崎岖、人迹罕至的山路上,23岁的大学毕业生郭孚继和邱智豪,一次次走向地图上难以寻觅、行将消逝的村落。他们的目标清晰,“用镜头为那儿的村民做点什么”。中央财办副主任、中央农办副主任祝卫东近期在国新办发布会上介绍,1985年至今,自然村数量减少了约150万个,行政村数量减少近50万个。郭孚继和邱智豪的镜头正是对准了这些正在“失语”的村落。(三湘都市报)
当23岁的郭孚继和邱智豪将镜头对准那些行将消逝的村落时,他们不仅在记录一个个具体的村庄,更在触碰一个时代的命题:在工业化与城市化进程中,乡村该以怎样的姿态存在?
村落的消亡,从来不是突然降临的意外,而是工业化城市化进程中的必然产物。大量农村人口涌入城市寻求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偏远村落因人口流失而逐渐凋零。这种变迁背后,是生产方式的迭代、生活半径的拓展,也是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但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那些消逝的村落,带走的不仅是物理空间的痕迹,更是数代人积累的生活智慧、地域特有的文化基因,以及人与土地之间最本真的情感联结。“村落减少150万个”的数字背后,是无数民间技艺的失传、乡音土语的湮灭、民俗传统的断层,我们不得不思考:经济社会发展进程中,该如何守住乡村文化的根脉。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本质上是对发展逻辑的重构。它跳出了“城市发展必然以乡村消亡为代价”的单向思维,试图在现代化进程中为乡村寻找新的坐标。从传统村落保护名录的划定,到非遗传承人制度的完善,从乡村特色产业的培育,到公共服务向基层的延伸,一系列政策正在搭建新的框架:让乡村不再是“落后”的代名词,而是能承载生态价值、文化价值、生活价值的多元空间。这种重构,不是简单的“复古”,而是要在城乡融合中为乡村注入新的生命力,让土地既能孕育传统的根脉,也能生长出现代的希望。
在这一过程中,“郭孚继和邱智豪”们的青年行动,价值远不止于影像留存。他们背着器材行走在崎岖山路上的身影,本质上是在唤醒集体记忆中关于乡村的温暖片段。当镜头捕捉到老屋的斑驳木窗、老人的沧桑皱纹、田间的最后一茬作物时,这些画面会穿透屏幕,击中每个中国人血脉里的乡土情结——那些看似过时的村落细节,恰是构成文化多样性的重要拼图。青年用专业能力搭建起“被遗忘者”与“关注者”之间的桥梁,让个体记忆升华为社会共识,为乡村振兴凝聚起最广泛的情感基础。
当镜头记录下最后的老屋时,我们更需思考:乡村振兴的终极目标,从来不是阻止变迁,而是在变迁中守护那些不可替代的价值——让孩子能在村口的学校读书,让老人能在熟悉的邻里中安度晚年,让年轻人能在家乡找到施展才华的舞台,让老屋的炊烟里飘着传统的味道,也能接入现代的网络信号。
对准老屋的镜头,既是对过去的告别,更是对未来的期许。在发展与保护的平衡中,让乡村真正成为“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的家园,这才是我们应有的态度。(泉州文明网 郑运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