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志中未及孙昌裔自题诗,今查连江县乾隆间《敖江富春孙氏族谱》知孙昌裔除字子长之外又号凤林。其有“诸台集石梁山房诒诗见赠因次其韵”两首诗,照录如下:
一、寂寂蓬门紫气开,群公暇日此登台。烟笼尺径微分竹,雨积空阶最上苔。山色当窗邀点笔,莺声隔树劝衔杯,前騶莫便催归骑,犹有残钟送客回。
二、帘卷层峦秀色开,绿阴如幕护香台。修梁跨壁横苍玉,轻履穿花破碧苔。
梅雨初收来爽气,楝风徐度佐梁杯。此间荒僻堪消夏,小队何妨数往回。
从《乌石山志》所录各诗均与孙昌裔诗不同韵。而昌裔诗题表明其诗乃次韵诗,用的是上平声“十灰”韵,可知“诸台”所赠昌裔诗应同样押“十灰”韵,且并未载于《乌石山志》,今录出此诗,供知情者参考,或能在各家族谱或明清笔记中发现更多有关乌石山和石梁书屋的题诗。
连江富春孙氏谱载入闽第一世御史孙敏,第十五世文清闽县中式开后曹房宗。
昌裔系承谟长子,其住光禄坊时子学稼,学圃亦读书其中。按孙文清开后曹宗后,已另立宗谱,故新岐孙氏以孙敏为入闽开祖,文清为世祖,又以孙甫为榕城一世祖,按此昌裔为第九世,若合文清之十五世,昌裔在连江当排为二十四世,这在连江孙氏谱中有诗为证。连江孙氏第二十五世崇祯十二年岁贡浦城教谕孙德万曾作《寿凤林叔七衮》诗曰:“极星连夜亘中台(指光禄吟台),仙珮翩翩拜舞来,河汉光生浮海屋,图书气润隐风雷。千枝仰照乔阴远,五岳弥天幛幔开,药灶丹炉何所事,文章功德自栽培。”此诗正与昌裔所作“石梁山房”诗同用十灰韵。一可证昌裔享寿七十岁以上,二可证昌裔上祖应是唐御史中丞孙敏。
今复在清乾隆时连江旧谱中查得孙昌裔及孙昌祖的诗文。昌裔诗除有关石梁书屋之诗外,还有十多首,其中二首题为《送鹤林弟试南宫》作者署凤林昌裔。全诗如下:
一、自徙湖西泛酒频,那堪此日送征轮,一经家学传偏远,十载公车业转新。
唱第云霞天上景,如餐风雪客中身,忆君常梦池边草,暮色莺声别有春。
二、年来境味淡如僧,稍为临岐感慨生,裘马王陵惭后进,衣冠奕叶待中兴。
时清勋业休轻让,天定文章尚足凭。送尔江干频北望,卿云缦缦泰阶登。
据《乌石山志》知昌祖又号鹤林,并载:“学稼从父昌祖、举天启甲子举人,以闱策刺太监魏忠贤,(昌裔此诗作于崇祯十三年,”十载公车”即指讽刺魏忠贤事,笔者注)罚停会试三产,与艾南英、谢于道、程科会三人,诏颁名天下,以禁闱中之讥讽朝政者。后昌祖崇祯庚辰成进士,任嘉兴推官,以仁明称。当时磨勘媚阉至此,无怪其有监生陆万龄之请也。昌祖、昌全,皆居清要,父执多九列。”
顺治己丑,昌祖并有《旌表节孝吴氏墓志》文一篇刊在连江孙氏族谱,署名为:赐进士第原任礼科右给事中历兵科右给事中浙江嘉兴府推官郎弟昌祖撰文。系为其堂嫂吴氏所作。孙昌裔号凤林始见於连江孙氏族谱。富春孙氏迁福州一支,与南明政权关联较密切,笔者将陆续撰写有关文章予以考证,以上所撰或可为研究孙昌裔、孙昌祖两进士者提供一些史料所未载之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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