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如一日服务三百位留守老人，南安水头镇曾岭村——

一位乡村医生的清寒坚守

　　吕文我医生正在为村里的留守老人免费测量血压

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南安似乎是“白衣天使”的养成地。

几年前,驻守麻风村近20年的“人民好医生”南安疾控中心李云华感动了大江南北;而在前些天的羊年新春,坚持义诊58载的南安乐峰镇湖内村潘家行医家族再一次让全国人民感受到了大爱。

事实上,在南安,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众多驻守偏远山村的乡村医生,以他们默默而清寒的坚守,守护村民健康。南安水头曾岭村乡村医生吕文我,正是其中之一。

□记者 孙灿芬 通讯员 侯锦超 黄瑜鹏 文/图

医心

从沿海毅然回到 贫困边远村

一说水头,相信很多人就会自动脑补——“有钱,任性!”实际上,水头也有欠发达区域,曾岭村就是其一。

位于群山环绕中,曾岭村交通不便、资源欠缺,前些年还是南安市级贫困村。全村2800多人口,大部分拖家带口外出务工和就学。如今,有三个自然角落的曾岭村,只剩下300多人,90%以上是年老体弱的空巢老人,普遍患有高血压、糖尿病等疾病。

南安市卫生局医政科负责人介绍,因为各项条件较差,曾岭在2010年前都是村级卫生医疗机构的空白村。2011年,在泉州、南安两级党委政府的重视下,空白行政村卫生所建设加强。吕文我正是那时被动员回村驻点服务的。

54岁的吕文我,是土生土长的曾岭村人。在回村以前,他和家人已在石狮永宁镇安家,并长期在当地一私人诊所执业,每个月的收入可达3000多元。“那时就知道回村后收入肯定不能跟以前比。”吕文我说,但从医心来讲,曾岭没有乡村医生不行;要有乡村医生,出生本村的自己确实是最佳人选,换了外来的,条件这么差来了也留不长。“回来了能顺带照看年迈的双亲,也算是那时的一点私心吧。”这当然是吕文我谦虚的说法了。2013年,他的双亲均已辞世,他却依然留了下来。

医德

开个3块钱的止咳水也要看情况

四五十平方米的村卫生所,紧挨着曾岭村村部,隔做相邻的两间。一间是门诊室,一间是药房。下午四点多,记者一行采访时,恰逢村民宋信来找吕文我。和村里大部分人家一样,她家仅有77岁的她和82岁的老伴儿留守,子女和孙辈均在外打工求学。因为患高血压多年,每隔十天找吕医生免费量血压,已成规律。“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坐车又会晕车,没有吕医生,不知道怎么办。”

而对于吕文我来说,尽管回村以前也设想过收入会降低,但现实仍出乎意料。一方面,仅有300多人留守的曾岭,几乎没有流动人口,人口基数太少,而且大部分是慢性疾病,只需要频繁提供量血压、测脉搏这样的免费基础服务。另一方面,老人家都靠子女奉养基本生活,并不宽裕。因此老人即使有个头疼脑热,吕文我也自觉地按照最具性价比的低价方案来治疗。

常年这样的锻炼,让吕文我练出了十块钱治感冒的好本领。“按照标准,是可以收5块钱的诊治费的,但乡里乡亲的,从一开始就没有收。”吕文我说,所以一般的头疼感冒,他就开七八块钱的药片。如果还伴有明显的咳嗽,再开3块钱的甘草止咳制剂。

医术

口碑好外地病患慕名前来求医

按照相关标准,吕文我每年可领取乡村医生补贴1200元,绩效考核合格奖励2400元,另外还有零星的按服务人口计算的公共服务补助,年度补贴总计不超过四千元,不足以维持基本生活。而因为腿部残疾、行动有所不便,已届天命之年的他也无法下地劳作补贴生活。

幸运的是,长期临床积累的医术和医德为他打开了一扇小小收入之窗。因为对中医内科、妇科、风湿等比较有研究,他以前在石狮时的病人和口碑带动的病患,不时远道来求医。吕文我说,这些病人既按规支付5元钱的诊治费,也有能力承受稍高的药费,给他带来了相当一部分收入。即便如此,一个月下来,总额也不过是六七百元。

为缓解吕文我的收入窘况,曾岭村两委为他提供了免费的水电;用于建立健康档案等的信息化设备电脑、网线等也是由南安市卫生部门提供的。而吕文我最担心的,反倒不是个人经济上的窘迫。“我年纪也大了,身体也不好,将来谁来接班为村里的这些留守老人服务呢?”他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