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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那浓浓的年味
http://wmf.fjsen.com 2014-04-16 16:39   来源:新华副刊    我来说两句

文/胡安鹏

我们小时候的春节,虽然过得比较寒酸,但因为有了心理和行为的互动,却依然有着浓浓的年味,至今记忆犹新。

刚记事时,正值“文革”初期,老百姓普遍贫穷,平时难得有好穿的好吃的好玩的,我们不理会父母持家过日子的艰难,总是盼望着新年早日到来。

过年能穿上新衣裳。那时农村有个顺口溜:“新年到,新年到,闺女要花儿要炮,老嬷嬷要个烂鞋套,老头子要顶破毡帽。” 父母亲要脸面,过年时总要想方设法给老人孩子添件新衣裳,换换新面貌。我们家弟兄们多,就尽量让大一些的兄长们穿得好一点,让我们拾他们替换下来的旧衣服改巴改巴接着穿。实在不能穿了,父亲就到山里买来蓝底上印着白菊花瓣的老粗布,给我们做棉袄棉裤,特别舒适暖和,引来伙伴羡慕的眼神。可不是吗,有些家长过日子不会算,孩子们穿得破衣烂衫的有的是。

过年会有好吃的。进了腊月,生产队都要分些豆油,劳力多的人家能分上十来斤,我们家虽然人口多但劳力少,也就摊个七八斤。养猪场还要杀两头大肥猪,按人头每人可以摊一斤左右,有了油有了肉,社员们的脸上就有了喜色。

“腊月天短,梳头洗脸。”年三十早早吃过午饭,父亲就张罗着炸酥菜。他腰扎围裙、操刀破菜、和面糊子,奶奶则配合父亲烧锅,被木头火烤得面色红润。那时不像现在要嘛有嘛,想吃嘛做嘛,过油的菜也就是些土豆块、苤蓝条、小渣渣鱼、豆腐和萝卜馅丸子之类的东西,到了炸丸子时已是油贴锅底,炸出的丸子甚至有些发黑发苦。我和弟弟嘴馋得光想用手捏酥菜吃,总被父亲拦住,说是等炸完菜留下上供的后才能吃。母亲在屋里摺米花糖,用红薯和梨熬成的糖稀和大米花拌在一起,拍成饼状切成一条一条的,吃起来又香又脆又甜。还要炒上半箢子花生,这都是平时难得吃上的。母亲还忙着包饺子,那时的麦子面是不去皮的,虽然有些黑但很有麦香味。即使这样,纯麦子面的饺子也就吃上一顿,接下来就要掺些包谷面和红薯面来包。母亲说:“‘年好过,春难熬’,过日子早着呢”。使我最难忘的是那顿丰盛的年夜饭,除夕晚上摆上供放完鞭炮,一家人就围坐在火盆旁吃团圆饭,大人们借此机会拉拉呱,说说来年的打算,我们不大懂事就知道吃,特别是那盘子大片的肥猪肉特别诱人,平时哪能吃得上肉呀。

责任编辑:金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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