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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一口汤团,咬一口流年的味道
http://wmf.fjsen.com 2014-04-16 16:37   来源:新华副刊    我来说两句

文/潘玉毅

这是六年来我回家后过的第一个春节。

早上六点不到,母亲便忙碌开了,又是和粉,又是烧水,忙得不亦乐乎。说真的,打我上高中开始,便很少静静地陪着母亲看她表演手艺了。只见不一会儿功夫,母亲便做好了准备工作,麻利地包起汤团来,一边包着一边把包好的汤团扔进淘箩里,这动作仿佛触着一个开关,不经意间打开了那扇装载着我童年记忆的闸门,于是思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儿时,最欢喜的便是母亲把汤团扔进淘箩的动作,因为我总能乘她不备,偷几个放到蒸锅里解一解馋。而母亲似乎也不以为杵,甚至会假意装作没看见,任由我喂饱肚里的馋虫。当然,我也不总是贪吃,偶尔也会像个小大人一样“照样画瓢”,学着制造成品。这不,拿起一小块湿软正好的粉团,稍微拿捏一下,手指均匀用力,按下一个凹形的小槽,再用汤匙舀一点事先准备好的肉馅或芝麻馅,慢慢收口,最后把合拢处轻轻一摁,一只圆滚滚的汤团就做好了。不过,我似乎总是太贪心,老想着往里面多放点馅儿,于是汤团不知怎么地就乐了,忽地豁开一个嘴,我急着去堵时,却是越堵越漏得厉害,只好在一边讪讪地笑着,由母亲来收拾残局。好在母亲的巧手总能化腐朽为神奇,也不知怎么地就乖乖地让汤团闭嘴了。汤团做好,该是下锅的时候了。那锅里的水早已乐开了花,张开大口等着汤团跳下来——当然结果只能是徒劳,因为中间隔着蒸锅。水汩汩地叫唤着,灶火洞里的火亮堂堂的,照得每个人的脸红彤彤的。我不时探出头去,见一缕水汽如氤氲的轻烟袅袅而舞,起先只是一小股,继而迅速壮大,汇聚了千军万马往上窜,仿佛要把锅盖撑开。透过锅盖把手处的小孔,我瞧见汤团嘟着白白的胖脸正在傻乐着,于是我狠狠地咽了下口水。

只是五六分钟时间,汤团便可以开吃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汤团是件很快乐的事情,我和我哥向来是肉食动物,无肉不欢;爸妈呢,则喜欢芝麻陷儿,各有所好,当然相安无事。汤团捞出后盛在碟子里,十来个一盘,端上桌子。或狼吞虎咽,或细嚼慢咽,那黑色香甜的芝麻馅、油而不腻的猪肉馅都会在口腔里扩散开来,让唇齿留香。当然,除了汤团,往年我们也会做些“歪包”,也有人叫“冬至煎”的。吃饱喝足,左邻右舍的小伙伴们便结伴去老祠堂看社戏、看焰火。当然现在很多人都有了家室,估计也早已没有那份闲情。

正想着,汤团已经出锅了。我不等热气散尽,抢先咬了一口,真烫,便不自觉地“呼哧”、“呼哧”吹着冷气,那感觉,仿佛回到了从前,像身处异乡时想起的青石板路,像感到寂寞时想起的温暖情愫。也许,这便是幸福吧!

责任编辑:金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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