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爱国谈起他的家庭脸上泛起红光。这是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所共有的那种红光,那种温情一时迷漫着整间房子,使我感觉到一个真正的男人的魅力。
唐爱国的妻子在邮电局下属的一家酒店办公室工作,和他同岁,也姓唐。说到这里他幽默地说我们才真真正正是“近亲结婚”呢!唐爱国在情感上是绝对的“弱智”,直到二十四岁还是单身汉,别人实在看不过去怕他打了光棍才费尽周折给他介绍了对象,妻子原来在无线电厂当话务员,唐爱国一看妻子小唐还满漂亮温柔就一口答应了。如今唐爱国已是名人,却与“糟糠之妻”愈发情意浓浓。往往抽出演出的空闲表现一下自己的勤快,驾着自己的灰色尼桑车去学校接女儿,或者拿起拖把拖一下地板。十五岁的女儿在济南外国语学校上初三,唐爱国经常外出演出,根本无暇与女儿在一块,更谈不上辅导她的功课了,唐爱国谈到这里面带愧色,我从他的表情上感觉到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真正魅力。
这是一个周六的晚上,电视上正放着《快乐直通车》,唐爱国不时地把目光送上电视,有时轻轻摇头,有时微微点头,我知道,他是在审视自己的表演,一个艺术家能有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的作品,真是难能可贵啊!
宾馆里有点闷热,我打开了卧室的窗子,随手从包里拿一本《新泰文化》刊物递给他欣赏,唐爱国仔细翻着封底与封面,对几贴书画赞不绝口。“一个县级市能办出这样高品位的刊物真是太难得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翻看里边的内容。这会儿从窗子外飞进一只臭虫,唐爱国拿起刊物很优雅地向窗户外赶,我则主张把虫子打死,唐爱国不乐意我的这种做法,他终究没有争过我,虫子被我一掌打死在地上,卧室里有一些虫子发出的臭味,我把虫子扔出了窗口。唐爱国象是在思考,把刊物卷起来放在怀中,双手抱肩,我听到他在说:其实任何文化艺术都象对待这只臭虫一样,是赶走还是打死取决于你的艺术品位,取决于你的表演技巧,而不是单纯地对待一种事物了。
想不到唐老兄那里还有臭虫原理。也许在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吧!在这个秋日的夜晚,在这个夜晚下美丽的新城宾馆,我坐在席梦思上,我旁边的另一张席梦思上是手拿摇控器盘腿而坐的唐爱国,我们离得很近,很近……
责任编辑:金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