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正月初二的下午，福州市台江区国货路上的店铺家家紧闭，沿街挂着的灯笼红得耀眼。路边，陈昌荣正在清扫路面。“昨天是大年初一，我老婆早上7点多上班，我下午接班。一年365天，这是唯一一天不用凌晨4点上班的。”他笑着说，因为除夕晚上，他清扫到次日凌晨1点多，所以初一早上可以略作休息。

陈昌荣今年54岁了，来自四川省仪陇县，夫妇俩都是福州安马环境服务有限公司的环卫工。20多年来，陈昌荣的每一个春节都坚守在工作岗位上。

“昨晚跟家里的老母亲通过电话，交代她要

保重身体。”他说，老母亲今年77岁了，父亲早在3年前已经过世，“自从来到福州，就再也没有回过家，最遗憾的就是父亲临走前我没能见上一面。”

“我的女儿出嫁了，儿子和儿媳、孙子都在福州。”陈昌荣说，这么多年，确实很希望能把儿孙带回四川老家，跟老母亲一起全家人整整齐齐地吃顿团圆饭，但工作不允许，过年是最忙的时候。“很感谢母亲很理解我们，从来没抱怨过一句。”

陈昌荣仔细地清扫着马路，把垃圾装进垃圾车。“过年最多的垃圾就是放完鞭炮之后的纸屑。今年还算好，略少一些，但路上的纸屑还是

左一堆、右一撮的，风一吹，到处飘，很难扫；而且时常是这里才清扫过一遍，冷不防又有人放鞭炮了，又得回头扫。就这么来来回回一直扫到凌晨1点多，差不多大伙儿都睡下了，我们扫完最后一遍，等清洁车冲洗完马路，才能收工。”

陈昌荣说，公司每年都会在除夕下午5点多组织一顿年夜饭，饭桌上，和老婆、同事们一起吃着、一起说笑着，那是他一年中唯一的娱乐时光。晚上7点过后，大家就各自骑上垃圾车奔向自己负责的路段。“春晚？从来没看过，哪有时间啊？”他说，“跟老婆一起在街头干活，不孤单，也算是一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