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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木寺
http://wmf.fjsen.com 2013-11-09 16:53   来源:    我来说两句

郎木寺,我第一次听说时已经名闻全世界。郎木寺是一座寺院,更是一个有着浓郁藏族风情的小镇,一条叫“白龙江”的小溪从镇中缓缓流过,小溪的北岸是甘肃省,南岸是四川省。上世纪四十年代,一个美国人在这块原始、纯朴、鲜为人知的土地上生活了十几年,写了一本叫《tebil life》的书,郎木寺神秘的面纱被一行行文字掀开,世界各地的背包客和摄影人骆驿不绝地慕名前来寻找不一样的世界和独特的风景,使这个小村子成了“国际化”的小镇。

2013年我和“二人”从福州飞到西安,与父母亲一起度过春节后从宝鸡坐火车到兰州,和老同学“冬”一家人相聚在坐落在黄河边的兰州老字号“友谊饭店”,一别数年,太多的离愁别绪不等叙说,冬先生迫不及待地说有个好事看你们去不去,正月十三是郎木寺的晒佛节、正月十四还有亮宝节,那里能出好文章也能出好片子。

去,当然去。我立刻来了精神,“二人”稍有迟疑后打电话推辞了早已安排好的连续几天的聚会。浮浮沉沉,过去、现在、将来已经注定,我们微笑着放下功名利禄,归于本真,一杯杯红酒里盛着的只有情意,几句熠闪光芒的诗句在羊肉汤里酝酿。此行,回到一别多年的故土,原本只想探亲访友,没有出行计划也没带出行的行头。这意外地相邀,让人兴奋也措手不及,郎木寺海拔3680米,虽然已是初春,但依然气温很低,昼夜温差大,干燥而寒冷。夜已深,无倦意,一轮明月伴我们去“冬”家,试穿“冬”和冬先生的冲锋衣、帽子、手套、鞋,大了些凑合着穿,不为美丽只为御寒,“冬”和先生都是摄影达人、旅游爱好者,一种相似,让我们虽隔千山万水,几十年来却信息相通,只有回到这生我养我的黄土地,才能感觉到情意的温度。

第二天清晨,冬先生开车来接我们。出兰州前,去一家路边小店,来一碗牛肉面,放多多的油辣子,稀里呼啦吃得满头冒热气,然后一路向南上了兰临高速,车上都是兰州的摄影人。一重重裸露着黄土的山,一道道深深的壑绵延起伏,洁白的雪在沟壑里、田野上烁烁发光,树枝上一片树叶也没有, 一只鸟剪影般在枯枝上叽喳蹦跳。这样的景色我并不陌生,从小就在这样的清寂里慢慢长大,那时不知这样色彩单调的风景充满诗情画意,是一幅寂寥清远的寒雀图,一首孤冷的诗终于拼凑出来:山脊雪有痕,天空云无迹;寂寂女儿心,唯有寒雀啼。

进入临夏回族自治州到达临夏县,路边广场上锣鼓喧天,人们正浓妆艳抹欢天喜地的耍社火。社火,已有几千年的历史,是北方民间庆祝春节自演自娱的一种传统庆典活动,源于人们对土地和火的崇拜。小时候每到正月,各县区的社火队到兰州拜年、表演,父母亲会带着我们几个孩子去东方红广场看热闹。离开,已经太久,熟悉又陌生的风景、风俗交替出现,渺渺往事更迭,光阴的故事流淌,我,原本属于这里。

北方初春的早晨寒气袭人,但人群欢腾,以村为一个表演队的人们高举着毛主席像依次出场,拉开架势,挥舞双臂、走着花步擂响太平鼓,鼓声铿锵有力、声震八方,敲热了天,敲火了场子,敲起了人们蓄积了一年的热情,狮子舞绣球,翻江倒海的游龙,摇扇的诸葛亮、红脸关公、肥头大耳的猪八戒、男扮女装的媒婆、骑驴的媳妇,一个个粉墨登场,旱船过来了,我接过一盏花灯,跟着旱船踩着花步舞进场里,轻飘的花灯原来好沉,没舞几下,已是浑身发热,一抬头,看见“二人”的相机正对着我,会心一笑使劲地舞……摄影的人们立着、蹲着、爬着或者干脆斜躺在地上举着照相机,一个比一个痴迷发狂没样儿,我听见老乡说这群人从城里来的。这一刻,谁是谁的精彩?这是真正的老百姓自己的节日,爱什么样儿就什么样,只要高兴,只要被阳光照着。

意犹未尽,路还迢迢。

窗外,一座座回族式的土木结构黄色瓦房一闪而过。房子的檐头、砖墙、门窗、廊前有砖雕装饰,门、窗、墙上画着牡丹、葡萄、卷草式的植物花样和抽象多变的几何图形,看上去简单、清雅,三三两两戴着白帽子穿着黑棉袄的回族男人双手插在袖子里站在路边晒太阳,也有戴着黑色、白色、绿色面纱的提着桶、牵着小孩的女人忙绿的身影。临夏,是回族最早聚居的地方之一,他们信奉伊斯兰教,一个个高耸的尖塔,半圆形拱门,绿色圆形拱顶上有一颗象征伊斯兰教的新月的清真寺在车窗外近了又远了,我难以猜测里面正发生着什么事,倒是想起了我的中学同学“莉”,她的一家人都是回民,却居住在汉族区,穿汉族服装,说普通话,年少不知事的男同学们常常欺负她,把扎香肠的绳子往她身上扔,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哭,在汉族人群里感受着屈辱、忧伤、孤独,她是我的朋友,常来我家吃饭,母亲总是把碗筷烫过才给她用。如今,“她”去了哪里?一过好些年,她是否已经一笑泯了内心的旧伤?

车拐进临夏市里,城里静悄悄的,店铺几乎都关着门,街上行人稀少,十五没过都是年,人们还在过年。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就可以这样不紧不慢、慵懒地生活,这样奢侈地过年,多好啊。在南方,人们早开始了又一年的打拼。绕了几条街,终于找到一家开着门的清真小面店,一人吃一大碗地道的羊肉揪面片,灌满开水,买了两大袋子大饼,继续前行。

土门关,是通向甘南的门户。一过关,气候变暖,盘山公路蜿蜒曲折,绿色,渐渐覆盖了黄黄的土,一群山羊大模大样地走到马路上挡住去路,停车,下车,对着羊群拍摄,直到羊群消失在树林里,我看见山坡上有彩色经幡在风中摇曳,我们已进入甘南藏族自治州。一处关卡,搭着帐篷,垒着麻袋,站着荷枪实弹地军人,出示身份证才可以通过。

三五成群的藏族人出现了,大冷天的他们戴着皮帽子裹着皮衣却露出一只胳膊,那个空着的皮袖子跟着走路的节奏一摇一晃。蓝蓝的天空下,成群的牛羊马牛在山坡上、草场上移动,一车人激动起来大喊下车拍金牦牛。生活、工作在兰州二十六个春秋,我不曾来过这里,不知道就在离兰州四个多小时车程的地方就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成群的牛羊、白色的毡房,还傻傻地跑到遥远的新疆、内蒙古去看大草原,去拍牛和羊。甘肃,给人的感觉是荒凉干燥、黄河黄土、贫穷落后。其实不然,甘肃南部为高原大陆性季风气候,高寒湿润,草木繁茂,土地肥沃,历史悠久,曾经是古丝绸之路、唐蕃古道的黄金通道。在这片土地上有辽阔的桑科草原,有高山、森林、草原和亭台帐篷融为一体的当周草原,在玛曲大草原,还有“天下黄河九曲十八湾”之首的曲景观;有则岔石林、尕海湖;有米拉日巴九层佛阁,有历史上汉羌、唐蕃边塞重镇汉百石县旧址甘加八角城堡遗址,还有拉卜楞寺,禅定寺、贡巴寺、郎木寺,若是一路走一路游,需要四五天,若是被迷了心,找个地方住下来,可以一辈子不还。

拍了几张片子,没看见牦牛。上车就问不是说下车拍金牦牛吗?我怎么没看见?一车人大笑起来,原来“冬”的先生网名叫“金牦牛”。这是一群在网上相识、网下结伴相游的摄影人,彼此之间直呼网名。下车拍,金牦牛。一句话该这么断个句,喘口气说出来。

下午三点多,到达郎木寺。

小镇只有一条路,三两藏族人,几个摄影人,路两边是商店、旅馆、餐馆。丽莎餐馆,中外闻名的高原餐馆,门楣上有不同颜色的英文、藏文、汉字,掀开厚厚的门帘,一股暖流扑面而来,炉火正旺,一壶水沸腾着冒着热气,几张用木板拼起来的本色长方桌子,长长的凳子上可以挤坐好几个人,墙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留言条,春的气息四处漫延,不像个餐厅,有几分古朴原始又带点洋气的咖啡吧,这里是南来北往游人的驿站,是个温暖的地方。我们围炉取暖,围桌而坐,喝奶茶、吃炒饭,“金牦牛”说餐馆老板娘丽莎会说英语,会做意大利煎饼、汉堡,做苹果派、巧克力蛋糕,煮的咖啡纯正地道,所以外国人来了一般都在这里用餐。丽莎,是怎样一个风情女人?能把西方、藏族、汉族文化糅合在这高原小镇简洁的餐馆里?夜晚,冷,寒冷。事先预定的旅馆因为寒冷冻坏了水管,没水。只有千人的小镇上一下云集了全世界各地的摄友、驴友,旅馆早已爆满。重新找好些的旅馆没有可能。临街的一家旅馆里,没暖气没热水没卫生间,男女混住,通铺,只能如此。拿出自带的旅行脸盆,倒点暖水瓶里的热水,随便洗个脸刷个牙,被子又湿又凉又重又脏,同房间的马老师三下五除二铺好床铺,和衣上床,看不出有丝毫的嫌弃。摄影人选择了摄影,就意味着风餐露宿,起早贪黑,什么恶劣的环境和条件都能适应,乐在其中、乐此不疲。但是,我和“二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我不知道这夜该如何度过。“金牦牛”一个人出去了,回来时拎着个蛇皮袋子,里面装着十几个电褥子,还有插座,大家欢呼雀跃。“金牦牛”,是这一群人中最辛苦、最有心的人,全程六七个小时,“金牦牛”一人驾驶,大伙说了好几次换着开车,“金牦牛”只微笑着感谢大家却不停车。今夜,不用受苦寒,月的光泽轻轻洒下,我在这长号吹响的地方安静了心,暖暖入梦。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大家起床,漱洗,白开水就大饼咸菜,算是吃过早餐,然后全副武装步行去郎木寺。街道上,藏族人比汉人多,摄影人比游客多,外国人比中国人多,喇嘛比普通藏族人多,转经的比逛街的人多。“白龙江”,小小的一条溪却有着这样气势的名字,五步十步就走过了小桥,山坡上,那些远道而来的摄影人早在晨曦微茫中支起了三脚架,他们半夜三更就来选择最佳拍摄地点了,这寒风中静谧的守候不是对宗教信仰的虔诚,只源于对大自然痴迷的热爱,只为了一张张出彩的照片。

站在山坡上远眺,小镇静谧、安详,晨雾,似透明的白色薄纱飘移在小镇上,宛如在虚无缥缈地仙境,远山上的雪浓了、淡了,总是相宜,雪山下四川的格尔底寺,飞檐翘角、红墙金瓦金顶隐隐约约,清澈的白龙江连接了两个省,雾气,漫漶在中间一座座红的、黄的、白色的房屋上,甘肃的郎木寺在山对面,一缕朝霞照耀在寺顶,闪闪发光。

果真是一个风情小镇,可以一眼望穿的一个小小的镇子,一水之隔,河那边是峻峭飘逸的清真寺宣礼塔,河这边是气势宏伟的佛塔,两塔相对,不同民族不同信仰的回、藏两个民族,各居一方,隔河相望,说着不同的语言,穿着不同的服饰,你晒你的大佛,我做我的礼拜,各自持着自己的念,按照不同的朝拜方式坚守着自己的信仰。

面对这样的景色,只有安静地凝视、一言不发。

初升的朝阳,渐渐染红了东边的砂砾岩,照亮了郎木寺的佛塔,照亮了晒佛台。

长号吹响,浩荡悠远,一场佛门盛会拉开序幕。

仪仗队开道,一队头戴圆形尖顶的金黄色僧帽,身穿紫绛红长袍,披黄色袈裟的活佛、僧侣在大法师的率领下从寺庙里缓缓走出来,三十多个喇嘛一起肩上扛着用暗红色布裹住扎好的大佛像慢慢走向晒佛台。长龙般的队伍,弯腰虔诚地迎接大佛的藏族人群,山上山下不停咔嚓的摄影人,小镇沸腾了。

扛着大佛像的喇嘛庄重肃穆,只有眼睛在闪亮。队伍一会儿成S型,一会儿成V型,一会儿成I 型。喇嘛们上到山上,一子排开,放下大佛像,站立在晒佛台前,僧侣进入晒佛台下席地而坐诵经,喇嘛们转身,弓腰,一边倒退一边徐徐展开大佛像,赤、橙、黄、绿、蓝、紫六色艳丽的绸带随着阳光的移动一点点向下铺展、延伸,直到晒佛台最底端,喇嘛们齐齐跪拜。六色绸带从两边开始翻卷,佛像露出一角,绸带聚结到中间,向上慢慢卷起,佛像越显越多……传说晒大佛是一件很神奇的事,不管那天刮风下雨,只要佛一晒出来马上就会雨过天晴,而且,当佛像展开到佛的额头时,第一缕阳光定会照到佛的额头上。

天空湛蓝,雪山下,六色绸带终于撩起,一幅色彩绚丽的巨型唐卡平平展展出现在晒佛台上,释迦摩尼安详地端坐在唐卡中间,五颜六色金光灿烂,四周绣着花朵、祥云。万众肃然,众僧、喇嘛围坐成一个圈儿颂赞佛陀功德,念沐浴经,演藏戏。山上的摄影人连蹦带跑下山,山下的藏族人跪地膜拜,接受来自佛祖的光芒透视,虔诚地把一条条洁白的哈达抛向唐卡。唐卡,是每个寺庙的镇寺之宝,用天然的颜料绿松石、珊瑚、金子等画在纸上、布上、丝绸和羊毛织物上,颜色常年如新,永不褪色。

奔波了一天一夜只为这一刻。

这一天,藏民们穿起各式用绸段、皮毛、氆氇、棉帛制成的藏袍,胸前长长短短地挂满了用红珊瑚、翡翠、玛瑙、绿松石、腊珠、贝壳、猫眼石混穿而成的硕大项链,她们相信稀有的石头有神的力量,能够阻挡各种妖魔鬼怪,佩戴上五颜六色的头饰、耳环、腰饰、手镯、戒指,全村、全族、全家扶老携幼一路转着小经轮,从四面八方聚集到这里,匍匐在佛的脚下,只为一睹佛祖真容。老人黑红的脸上布满皱纹,白发丝丝缕缕在空中飞扬,他们的腰很弯,不会走路的小孩几乎都爬在她们的背上,年轻姑娘的发辫一根一年轮,小伙子们精神抖擞。平日里摄影人的照相机对准他们,他们会用手遮挡,但今日所有的藏族人,尤其是藏族姑娘、小孩会对着照相机微笑,留下地址让你寄照片给她。这一天醉了摄影人的长枪短炮,可以无所顾忌、忘乎所以地对着任何一个人拍摄。

我一个人拍拍走走,更多的时候是凝神静看。看什么呢,想了些什么又悟了什么?我不知道。友人说过:佛说以相见我,即非佛说。

时间到了,喇嘛们缓缓地卷起大佛,扛在肩上,长长的队伍如来时归去。

藏族人群渐渐散了,一年中的这一天是他们的盛大节日。他们满心欢喜,满面春风过完节回家去了。外面的人不远万里来到他们的家园,凑他们的热闹,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精彩在哪里也不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他们不会为权利地位名誉诱惑,不会为房子孩子车子票子的俗事缠绕,不用为了生计背井离乡、舍老弃幼去城里打拼,他们只守在自己的土地上世世代代过着与世隔绝的简单生活,他们早出晚归,在美丽的草原上牧羊放牛,跳舞唱歌,繁衍生息,遵循着自然法则,随意地生活,散漫地过日子,坚守着自己的宗教信仰,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聚在他们沟壑纵深的皱纹里,然后开出一朵花来。

每个人都该有这样的一个不能割舍的地方,然而,我已经走的太远,甚至不知道哪儿是故乡,哪里是他乡,从来我都没有故土、故乡,小时候跟着父母亲的脚步奔波迁移,长大了嫁鸡随鸡,就像蒲公英孤单地随风飘来飘去,我也渴望有那么一个不大的地方,让我远离尘世卸下全部的负累,在阳光下看书写字、种花种草,过一种粗茶淡饭的简单生活;每个人都该有一种信仰,但是,我已经迷失了太久太久。信仰,该是一个人一出生就被烙上的痕迹,迷途的羔羊怎样才能走回从前?无神论者的教育已经根深蒂固,浸润在血液里。我只能一脸茫然地站在宗教信仰的边缘,感觉灵魂无依无靠的漂,精神无所寄托的空。

“二人”呢?一转身,“二人”就在身后,几十年来,虽然我奔波在外,但“二人”从来不曾走远,我从来不层离开过他的目光。看见我寻他,递过保温杯,喝一口热水,暖暖地温热在血液里流淌。藏族人散去了,满山坡站着摄影人,不用寻,一眼看见我们的一个个同伴。

傍晚,我们到了碌曲县城,住在藏族人“老甘南”家里。老甘南的家在县城繁华的街道边,独门独院一座白色二层小楼,一家人几乎都在政府部门工作,屋中间的刻着金色藏族花纹的炉子里燃烧着羊粪蛋,羊粪蛋其实就是经过了羊肚子的草,红彤彤地散发着暖暖的热气。这是一个已经汉化的藏族家庭,老甘南退休前是国家干部,喜欢摄影、上网、交汉族朋友,是这群摄影人的摄友,因为每年都有许多摄友慕名前来,老甘南索性把自己家的房子腾出几间接待世界各地的摄友。老友新朋喜相逢,围炉夜话不知倦,原来这群摄影人已经来过两三次了,而且还会一次次再来,晒佛节,是藏族人的盛典,也是这群摄影人的节日。

明天清晨,我们将去西仓寺看亮宝节。

                       兰州到临夏高速公路                                      耍社火--舞狮                 举着毛主席像, 以村为一表演队轮流上场表演                                      鼓声阵阵                            这一天,是我们的节日。                               一路走一路转                                      丽莎餐厅                                 郎木寺对面的四川格尔底寺                                    郎木寺大殿                             长号吹响,扛唐卡的队伍缓缓走出                                       扛着唐卡的喇嘛                     喇嘛边后退边 徐徐打开 唐卡                            彩色绸带开始上卷                                         唐卡露出一角                                  奔波了一天只为了这一刻                              恰恰阳光照着佛祖 照亮佛塔                         佛祖端坐在 晒佛台上                                       表演节目的僧人                                 捆扎好唐卡,回大殿                                        金牦牛 和我                             这一世转啊转为的是修来世                               藏族人比汉族人多                            转啊转                      外国人比中国人多,这两人拍累了,墙角一坐,凉水一喝,见谁对谁笑                                     从心底地笑出声                                      爬在地上拍摄的老外                       我只能站在边缘看着他们                       白发、皱纹是开出的花
责任编辑:陈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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