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孩子上学，夫妻俩每天天没亮就出门，漫山遍野地采集松脂大儿子苏辉河上小学那年，苏家的米缸里只剩一层薄米，杨秀柳急得抹眼泪。“我记得父亲安慰母亲说，苦日子总会过去，可孩子不能当文盲，否则我们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今年，苏辉河就要从福州大学毕业了。可他说，他从来没背过书包，也没有像样的文具盒。从小到大，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天天还没亮，就看到父母起床劳作的身影。

双翰村山坡陡峭，梯田面积小且产量低。苏升展夫妻俩终日劳作，也只能勉强糊口。为了筹集孩子的学费，杨秀柳外出打工，丈夫留在家里务农。但没过几周，她又回来了。“母亲说她不识字，普通话说不好，在工厂打零工连计件的陶瓷都算不清数……”每当想起母亲的这些话，去年刚考上福州大学的苏燕萍，总会在心底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用好成绩回报父母。

在小儿子苏首端的记忆中，家里的5亩地从未荒过。水稻种过后，马上就换上经济作物；舍不得买肥料，父母就跑到外村去捡牛粪。看着父母辛劳，他便经常一个人偷偷跑去干农活，成绩为此出现波动。“父亲知道后，流着泪对我说，他和母亲拼命地劳动，就是希望我把书读好，不要当‘睁眼瞎’。我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以后才能有出息。”

为了供孩子们上学，夫妻俩“瞄准”了后山的100多亩山地。“后山有1200多棵松树，如果采摘松脂油，1个月就能增加几百元收入。”苏升展背着柴刀，和妻子一路披荆斩棘，上山采集松脂。

每天，他们天没亮就出门，漫山遍野地跑。松树皮干裂粗糙，割深了容易伤及树干，割浅了流不出树脂。“一条口子要割几分钟，一棵树要割上百条口子，很容易误扎手掌。”杨秀柳说，为了多挣点钱，他们爬上简易的脚手架，到高处割树皮，最高处有6米。有一次，遇上风雨天，木架子潮湿发滑，杨秀柳从高架上重重地摔下，躺在地上等了好几个小时才被丈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