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3月9日晚10时许,劳累了一天的黄昭汀已经躺到床上准备休息。“杉洋镇宝桥村一处老民房因老人家烧开水时不慎引发火灾。”县消防大队的一个电话让他睡意全消。火情就是命令,他立即打电话给队友黄传是等5名队员,赶往宝桥村。崎岖不平的泥土路,坑坑洼洼,熊熊燃烧的大火可不等人,迫切的救火心情加上过硬的驾驶技术,他们赶在酿成大灾之前到达火灾现场。接上水带,找准扑火点投入战斗。经过1个多小时奋战,火情得到了有效控制,与赶到的县消防大队合力奋战至凌晨1点,扑灭全部明火。
“这么多年来,他经常都是凌晨两三点接到电话披上衣服就走,留下无法入睡的家人等着他平安回来,大多时候都是等到天亮,有时甚至是第二天上午。”他的妻子回忆说。
“我们的队长为人仗义,做事有魄力,灭火时,他总是手持水枪,冲在最前。”像黄昭汀一样同为退伍军人,加入鹤塘义务消防队与他并肩战斗8年之久的队友黄华回忆起情同兄弟的队长难掩痛惜之情,“黄队长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我们永远难以忘记。”
群众对他的评价是:“有黄队长在,我们的心里真的是很踏实。”
然而,2011年7月初,黄昭汀被省级医院确诊为肝癌晚期,“最多只剩下3-6个月时间”,他的人生被残忍地划定了期限。他在医院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平静地对家人说:“我知道我不会太久了,没有必要在医院浪费钱了,回家去吧。”在外人看来,黄昭汀还是原来的黄昭汀,开朗、豪爽。很难想象,这些是一个绝症患者,在自愿放弃治疗后,依然忘我工作的场景:
2011年8月20日晚18时许,程际村发生民房失火,黄昭汀带领义务消防队利用附近的水塘作为水源展开扑救。
2011年10月11日晚19时40分,宝桥路口货车着火,黄昭汀把环卫所的洒水车开去,保住了货车上的部分货物。
……
2012年3月25日,鹤塘镇南阳村发生大面积菇棚火灾,风力较大,火势蔓延快,黄昭汀集中所有器材和人员阻挡火势朝周边的菇棚和民房蔓延,并与随后赶到的公安消防队一起奋战3小时将火情彻底扑灭。此次火灾过火面积约20亩,造成直接经济损失约66.6万元。如果不是他构筑了一道坚固的防线,势必造成更大的损失。
时隔仅1天,3月26日,西洋村又发生大面积菇棚火灾。黄昭汀带领义务队员们倾力扑救。
羸弱的身体经不起接二连三的体力透支。3月27日中午,回到家中的黄昭汀累趴在饭桌边。“你脸色看起来很糟糕,去床上休息会儿吧?”母亲心疼满是疲惫的儿子。
“我没事,趴会儿就好。”
可没几分钟,这位队友眼中的硬汉却疼得满地打滚。后来,医生诊断,可能是劳累过度,引起肝血管爆裂。
稍作恢复后的黄昭汀仍一如既往地战斗着。队友、镇领导们劝他多休息。他说:“没问题,我行。”每一次出现险情,他依然战斗在第一线,队友劝他“你别去了,相信我们可以的!”“没关系,我就跟去看看。”可一旦到了火灾现场,他就忘记了自己对队友的“承诺”,全身心地投入救火抢险中。
“我劝过他无数次了,说他身体状况不比从前,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反而给队友添乱,可他不听,这孩子从小就倔,对于一心热爱的事,连命都不要……”在场没有一个人去打断这位老人的诉说,那噙着泪花的双眼中流露出的不知是恨,是爱,还是痛。“我知道后面几个月,他所受的折磨不是一般的大,板材厂那边的活,他已经吃不消了,脚也肿得老大,可他依然放不下消防队里的事。”黄昭汀的父亲不停地拭着泪水,但怎么也拭不去悲伤。
“义务”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有的人义务一两天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对社会有贡献了,有的人将生命的四分之一献与“义务”,仍然觉得还要继续下去。或许有些人无法理解他为什么如此深深热爱着这项没有任何报酬的工作,但他的的确确就这么做了。
留下200多次出警记录和一沓厚厚的荣誉证书。他走了。
他怎么忍心呢,有那么多的牵挂!
他怎么舍得呢,有那么多的憧憬!
人生有太多的遗憾。如果让他的生命再延长四分之一,他或许能完成一个普通男人想尽的责任:让年迈的双亲住上期盼已久却迟迟未能如愿的新房子;为默默支持他的妻子买一件漂亮的新衣;给大龄却仍是单身的弟弟娶一个贤惠的媳妇;带念初二的女儿看一场电影,给8岁的儿子买一个汉堡……
责任编辑:金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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