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云:从写作者变成倾听者
过去我在写作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有话要说,有故事要反映。到了《一句顶一万句》我知道作者要说什么是不重要的,书里的人物要说什么是非常重要的。像杀猪的老裴他们说的话要比刘震云要说的话要广阔得多、深入得多。《一句顶一万句》使我从一个写作者变成一个倾听者,当我从写作者变成倾听者的时候,我有了写作的自由。
授奖词
《你在高原》:是“长长的行走之书”,在广袤大地上,在现实与历史之间,诚挚凝视中国人的生活和命运,不懈求索理想的“高原”。张炜沉静、坚韧的写作,以巨大的规模和整体性视野展现人与世界的关系,在长达十部的篇幅中,他保持着饱满的诗情和充沛的叙事力量,为理想主义者绘制了气象万千的精神图谱。
《天行者》:一群民办教师在寂寞群山中的坚守与盼望,具有感人肺腑的力量。刘醒龙以内敛克制的态度,精确地书写复杂纠结的生活,同时,他的人物从来不曾被沉重的生活压倒,人性在艰难困窘中的升华,如平凡日子里诗意的琴音和笛声,见证着良知和道义在人心中的运行。
《蛙》:在二十多年的写作生涯中,莫言保持着旺盛的创造激情。他的《蛙》以一个乡村医生别无选择的命运,折射着我们民族伟大生存斗争中经历的困难和考验。小说以多端的视角呈现历史和现实的复杂苍茫,表达了对生命伦理的深切思考。书信、叙述和戏剧多文本的结构方式建构了宽阔的对话空间,从容自由、机智幽默,在平实中尽显生命的创痛和坚韧、心灵的隐忍和闪光,体现了作者强大的叙事能力和执著的创新精神。
《推拿》:将人们引向都市生活的偏僻角落,一群盲人在摸索世界,勘探自我。毕飞宇直面这个时代复杂丰盛的经验,举重若轻地克服认识和表现的难度,在日常人伦的基本状态中呈现人心风俗的经络,诚恳而珍重地照亮人心中的隐疾与善好。他有力地回到小说艺术的根本所在,见微知著,以生动的细节刻画鲜明的性格。
《一句顶一万句》:建立了极尽繁复又至为简约的叙事形式。通过塑造两个以“出走”和“还乡”为人生历程与命运逻辑的人物,形成了深具文化和哲学寓意的对称性结构,在行走者与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的缘起缘尽中,对中国人的精神境遇作了精湛的分析。刘震云继承了“五四”的文化反思精神,同时回应着中国古典小说传统,在向着中国之心和中国风格的不懈探索中,取得了令人瞩目的原创性成就。
责任编辑:李琰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