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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凝:经典作品是作家写出来的,也是读者读出来的
http://wmf.fjsen.com 2012-08-31 12:38  羊城 来源:羊城晚报    我来说两句

  莫言:“将自己当罪人写”

  沈从文先生曾说过:小说要“贴着人物写”。这是经验之谈,浅显,但管用。浅显而管用的话,不是一般人能说出来的。我改之为“盯着人写”,意思与沈先生差不多,但似乎更狠一点,这是我的创作个性决定的。

  《蛙》出版已近两年,期间多次接受过媒体采访。许多人也曾问我:这部小说到底是写什么?我说:写人。写“姑姑”这样一个从医50多年的乡村妇科医生的人生传奇,她的悲欢与离合,她内心深处的矛盾,她的反思与忏悔,她的伟大与宽厚,她的卑微与狭窄。写出她与时代的和谐与冲突,写出她的职业道德与时代任务的对抗与统一。写的看似一个人,实则是一群人。

  《蛙》也是写我的,学习鲁迅,写出那个“裹在皮袍里的小我”。几十年来,我一直在写它人,写外部世界,这一次是写自己,写内心,是吸纳批评,排出毒素,是一次“将自己当罪人写”的实践。

  揭露社会的阴暗面容易,揭露自己的内心阴暗困难。批判他人笔如刀锋,批判自己笔下留情。这是人之常情。作家写作,必须洞察人之常情,但又必须与人之常情对抗,因为人之常情经常会遮蔽罪恶。在《蛙》中,我自我批判得彻底吗?不彻底。我知道。今后必须向彻底的方向努力,敢对自己下狠手,不仅仅是忏悔,而是剖析,用放大镜盯着自己写,盯着自己写也是“盯着人写”的重要部分。

  毕飞宇:尊重局限,尊重节制

  如果没有《推拿》的写作,我想我没有机会去探讨局限的意义。是的,局限是有意义的,人类文明的进程早已经说明了一件事,文明之旅是感官的解放之旅,文明之旅也是感知的发掘之旅。然而,无穷无尽和无休无止的发掘已经伤害了我们自己,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尝试着用我们的感官去求证生命的价值和意义。这是苍凉的现实,也是当代性留给我们的窘境。我没有想到我能从一大堆盲人朋友的身上看到生命的静悟与淡定。静悟、淡定,这是人性之美,可我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更是东方之美,它一直在那里,在等着我。当盲人朋友的身影和我渐渐重合的时候,我懂得了什么才是我所渴望的当代性,那就是尊重局限,尊重节制。

责任编辑:李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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