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谈话间，一阵狂风迅速将天空拉黑，山谷里，灰尘、树叶纷飞。这样的强对流天气，把施良机的记忆牵回4月11日。

那天，12名社员刚刚在2亩多地里撒下空心菜种子，这是他们种的第一批蔬菜。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鸡蛋大的冰雹砸了下来。泉州地区24年一遇的冰雹，竟让他们碰上了，又发生在播种的第一天。“所有的希望一下子被浇灭，心里乱成一团。” 施良机回忆道。

失望之余，12名社员不放弃每一丝希望。“赶紧打电话问有经验的老农，对方说要用耙子重新把种子耙一遍，然后买地膜覆盖起来，防止种子流失。”别无他法，只能补救，12名社员在风雨中坚持着。

20多天后，被冰雹砸过的地里，慢慢抽出了嫩芽，一株株空心菜长得格外碧绿。尽管种子流失过半，第一批空心菜的收成依然达到650公斤，1公斤卖出6.6元高价。

空心菜、丝瓜、地瓜叶、长豆，接下来的几个月，合作社30亩地，依次被绿色点亮。深山里没有污染，撒着有机肥，喝着山泉水，菜的品质不好都难。

“现在是丝瓜高产期，最多一天可收500公斤。”施良机说，自己种的瓜，吃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甘甜。

三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雨，瓢泼而下。

视力最微弱的吴俊水，负责找销路。在社员们眼里，能说会道、资历最老的他，最适合这份工作。

“6月份的一场雨，比这个还大。”吴俊水说。那时候，由于耽误了采摘，大批量的上海青一起上市，量多，价格自然就低。

上门收购的商家1公斤才出2.4元，划不来，怎么办？根据经验，吴俊水二话不说，带着7筐青菜，爬上了前往泉州浮桥市场的货车。没地方坐，他和发着高烧的林连升坐在敞开的后厢里。

半夜12点，到达浮桥市场时，遇一场大雨。“一下车就开始卖，没有任何遮挡，眼镜一片模糊，人到眼前都看不到。”吴俊水回忆说。

尽管如此，天亮时，350公斤菜还是卖了个精光，“许多人听说是向阳的菜，都慕名而来，价格还不错。”吴俊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