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的是整个家”
“教好学生是我的职责,救父亲是我应尽的义务,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高兴媛说。
和父亲一样,经过2个多月的康复,高兴媛身体也有所好转,能坚持上半天课。“上完课腰还是酸,不过已经好多了。”因为伤口尚未痊愈,从宿舍到教室,正常人走2分钟的路程,高兴媛要花5分钟。
每天下午放学,六年级的学生都会被高兴媛留下来一起复习,四年级的学生偶尔也会被她留下来背课文。“7月初就考完了,放假我就回去陪爸爸妈妈。”高兴媛说,父亲已回到老家,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学生的小升初考试,她第一次教六年级,压力很大。
六年级已进入复习阶段。课上,看到学生们面对自己的问题一脸茫然的表情,高兴媛皱起眉头,停顿了几秒钟。她翻开讲义,找例题,将声音提高了一些。
一节课40分钟,高兴媛始终保持站立,只是过了20多分钟时,她就不得不用手扶腰。待下课铃响时,高兴媛已非常疲倦,几乎是拖着双腿走出了教室。
高兴媛说,之前请假的时候,学校已经把她的课时安排给了其他老师。可学校老师少,每个老师压力已经很大,她不想再给同事增加负担。回校以后,她主动申请了教学工作,但考虑到她的身体情况,学校安排她的课时也不算多。
做完手术回到学校,提水、买菜都不方便,高兴媛也开始吃食堂了。“能吃现成的我就很知足了,遗憾的是新鲜蔬菜太少,不利于伤口愈合。”高兴媛说,为了保证自己的营养,她只有多喝牛奶,但牛奶喝多了上火,经常流鼻血。
身体情况有所恢复后,中午学生吃饭时,高兴媛会去食堂帮忙维持秩序;课间休息时看到学生踢毽子,她也会上去秀一把。每当这时,她身边总会跟着一群孩子。
更多的时候,高兴媛喜欢一个人待在宿舍里,静静倾听电脑里播放的音乐,偶尔也用手机上上微博,给那些关心她的网友回复自己的新情况。也有朋友打来电话,建议她通过媒体给父亲筹集一些治疗费用,可她谢绝了。“这是我家的事,不想麻烦太多的人。”
“教好学生是我的职责,救父亲是我应尽的义务,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高兴媛说,自己的人生中只做了两次重大选择,一是来巧家支教,二是捐肾救父。不管结果如何,她不会后悔。
回忆起捐肾救父的过程,高兴媛说,自己的心情很复杂,因为父亲给了她太多的爱。
上初中时,高兴媛因为容易晕车,很怕坐车。有一天早上雾很大,高兴媛怕晕车不想去学校,高发宝便把她抱上摩托车,送她去学校。“到学校时,爸爸的手和脸都冻乌了。”高兴媛说,那个情景只要她一回想起来,就想哭。寒风中来回8个小时的车程,她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挺过来的。
初中毕业后,高兴媛考上了昭通市一中。拿到录取通知书时,父亲为她买了一件新的皮衣。考上云南师范大学时,父亲又给她买了一部崭新的手机。
“捐肾不只是为了爸爸,也是为了妈妈,我救的是整个家。”高兴媛担心,如果父亲不在了,家就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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