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中南大学决定聘请22岁的刘路为正教授级研究员,刘路成为目前中国最年轻的教授。2010年,就读中南大学大三的刘路破解了国际数学难题“西塔潘猜想”,震惊国际数理逻辑界,被称为“数学奇才”。(3月21日《中国青年报》)
最年轻教授纪录又一次被刷新。这样“不拘一格降人才”,充分展现了中南大学对人才的重视,打破陈规陋习,破除年龄和资历对年轻人的束缚,让有真才实学的年轻人脱颖而出。
包括高校在内的学术界、文化界就应该如此。衡量指标和练习武功一样,不是看你年龄有多大,进入这个圈子多久,体制内还是体制外,是不是学术带头人,而是要拿实际成绩说话的,这里应该是没有什么禁锢,充分发挥积极性、创造性,只要有利于学校发展、学生成长和社会进步的,都应该倡导、鼓励和支持。
于是,当看到这样的新闻时,不仅对22岁的刘路心生羡慕,更对大胆用人的校领导心怀敬意。这很容易让人回想起当年的大学。那时的大学,似乎不乏年轻教授、讲师,上岗也并不需要论文数量考核,一些自学成才的名家同样可以在学校里任教。比如当时仅23岁的梁漱溟先生,就被北大校长蔡元培任命为哲学系讲师。胡适、朱自清、钱钟韩、钱钟书、华罗庚等,也均是20多岁的年轻教授。最年轻的教授叶公超,也和刘路一样,只有22岁。
穿越近百年时间,我们似乎又看到了真正人才选拔标准的传承,一切向学问、能力看齐,不硬性设定人才选拔的条条框框。只要能力得到认可,年龄、学历都不是问题,本科生也可以被聘为教授。
然而,在纷纷赞许中南大学的魄力,羡慕刘路获得荣誉的同时,社会上也存在不少担心。一些专家认为,以刘路破解“西塔潘猜想”的特殊贡献,学校此前特批他硕博连读是比较妥当的,但如今越过诸多环节直接破格提拔为正教授级研究员,就有点拔苗助长、急功近利了。以前大学“少年班”涌现出的不少天才,曾被人们寄予厚望,但后来的发展并不令人满意。过去也有一些大学破格提拔二十几岁的教授,但其中似乎并没有产生真正的“大师”。
尤其当前普遍实行的高校学术体制,并不利于年轻学者自由发展。像刘路这样的年轻人,早早戴上了“教授”的帽子,能否在固化的体制下继续发展自己的兴趣,做出更大的成果,还需要经过时间检验。而且,大学不同于专门学术机构,教授和研究人员不仅要具备一定的研究能力,还要承担教书育人的职责,不知本科还未毕业的刘路,能否扮演好这样的角色。
刘路的成功,让我们看到了他的天赋和努力,他被破格擢升,呼应了社会对当下论资排辈、讲究背景的学术晋升体制的变革要求。但我们也很难排除,这里面是否还掺杂着学校其他方面的考虑。
这种担心不无道理。在大学行政化、功利化的普遍背景下,尽快发现和培养“大师”的教育GDP思维,在很多地方仍然存在。而且,“教授”的头衔已经失去了原先的光环,甚至变成一种奖励。虽然含金量在下降,但落到自己头上,一般人还是很难拒绝,何况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伤仲永”担忧依然存在,社会对“大师难出”的焦虑情绪,别造成了对最年轻教授的捧杀。因此,在为大学不拘一格喝彩的同时,也希望中南大学和刘路本人能保持清醒,像刘路本人所说,“人生好比一道数学题,外在环境只能影响你的速度,或牵引加速,或阻碍减速,决定最后终点的人只有你自己。”马想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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