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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子忆名将薛岳: 最看不起白崇禧
http://wmf.fjsen.com 2011-11-22 09:28   来源:新华副刊    我来说两句

  云淡风轻

  大伯晚年基本上是在嘉义乡间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大伯的第一位夫人叫方少文,在他做“参军长”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的第二任太太姓谭,本来是在上海教我们几个孩子的家庭教师,到了台湾后被人介绍给大伯,跟他结了婚。大伯晚年的衣食住行起初都是这位二伯母照顾的。

  大伯晚年生活非常有规律。他每天早上4点多钟起床,洗漱完了就出去运动。他穿着大马靴,“啪!啪!”地走,还像军人一样。运动完了洗个澡之后,他开始练字,他自己练了一种很特别的字体,然后看书,生活起居非常有规律,到下午再睡半个钟头觉,继续读书。吃的东西基本上也不忌口,可是什么都不贪吃,点到为止。

  大伯留在历史上的形象是一员武将,可是在生活中,他却是温文尔雅,除了那次要回广东老家的时候大伯对我妈妈说话大声一点外,我从不记得他在家里发过什么脾气。他对中国古典文化酷爱得不得了,喜欢读的也是《论语》、《易经》这些古书。晚年时候,有一些被他遣送回日本的老兵还专程跑来嘉义拜访大伯,向他忏悔。大伯对日本的老军人也很客气,大家坐在一起,平心静气地谈论当年双方的交手。

  1971年,我从国外回到台湾。因为我是独子,父辈这一代,包括我父亲、四叔、五叔都只有一个孩子,我就决定回来陪爸爸妈妈。可是大伯对我的决定似乎不太赞成,我去看他时,他说:“你为什么回来?你傻乎乎地回来干什么呀?”大伯的第一位夫人生了5个孩子,后来都早早去了国外;第二位夫人生了4个孩子,最大的儿子也比我小10岁,大伯和这几个孩子年龄差距很大,再加上大伯平时在家里又不苟言笑,所以他们也谈不上与大伯多亲近。大伯的许多事情,我还比他们知道得多一些。

  大陆与台湾往来解禁之后,我的身份出入大陆比较方便,我就带些客家的东西回来。客家人喜欢吃鱼干炒辣椒——那种辣椒不是普通的辣椒,是红辣椒晒久了变色而成的白辣椒。我记得有一次我从家乡带了很多辣椒回来,他吃得特别高兴:“哇,家乡菜,真香啊,可是落叶归不了根了……”言语间无限遗憾。

  大伯、二伯和我父亲这三兄弟一直生活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家。到了上世纪90年代,二伯、我父亲,还有大伯娶的第二位夫人都相继去世,我们第二代留在台湾的人也不多,住得也很分散。同辈人都走了,只剩下大伯孤零零一个人在乡下。父亲去世后,我就把大伯当做自己的父亲,经常去探望他,陪他聊天,可是我也知道,老人家内心深处的那种寂寞是我们无法帮助排遣的。薛家人都高寿,我的五叔薛季良现在还在世,已经100岁了。高寿则高寿,但是与自己同时代的人都走了,这个世界上只留下他一个人,你能想象得到那种孤独的光景……

  大伯是1896年出生的,1998年离去,用传统的算法,他虚岁活到了104岁。大伯的葬礼是按照“一级上将”的规格来办的,也无所谓隆重或不隆重。只是那个时候台湾也没几个人知道“薛岳”的名字。可是最近这些年,在海峡的这边,他的名字却被越来越多的人提及。我想如果大伯地下有知的话,会很欣慰的。(凤凰网)

责任编辑:李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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