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州，那动人的卖报声

四川 蔡彪

每次穿行达州的一个地下通道，都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卖报，卖报！特大新闻，昨天发生了……”这声音来自一位盲人大姐，她总是一个人在路边，手持一大沓报纸叫卖。这是达州最繁华的地段，人群往来如织，然而她的声音总能穿透行人的嘈杂声，响在我的耳畔。

一年前的一天，我第一次路过此处，身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听到清晰的卖报声：“特大新闻，昨天发生了……”只见一位大姐坐在梯子上，膝盖上放着一堆报纸，手里还拿着一摞。因为不赶时间，我就凑上前去：“大姐，给我一份《达州晚报》。”她动作很利索地抽出一份报纸递给我，我把身上的五元钱递给了她。她问：“小伙子，你给了多少？”我震了一下：她明明张着眼睛的呀，怎么还要问我？大姐感觉到我的疑惑，赶忙告诉我她是盲人。我心里一动，拿起报纸马上就走，但没走几步，她喊道：“小伙子，你回来，我还没找你钱呢！”我说不用了，她说不行，从语气里能听出来她很认真。这时，一位过路人对我说：“你快去收下吧，她虽然是盲人，别人多给的钱是不会要的。”我走了过去，她说：“刚才手上沾湿了，分不清手里的钱，你自己找吧。”当时，我很想只拿一张五角的，但我没有，还是从她手里拿走了应该找的钱数，她说了声谢谢。

从那以后，每当在那个路段听见她的声音，只要不赶时间，我都会去买一份报纸。跟其他买报的人一样，我按照报纸价格付钱给她，不少给也不多给，她也从不多收。我相信，所有买过她报纸的人，或许没有像我一样用文字表达出来，但我们的内心都在默默地赞美她，盲人大姐的自尊和诚信像一股暖流，温暖着每一个与她打交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