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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百年爱国情怀分析:爱恨纠结欲说还休
http://wmf.fjsen.com 2010-05-20 08:47   来源:新周刊    我来说两句

一个日本人的反日游行

早在20世纪初,宇野哲人等4个崇拜中国文化的日本汉学家来到中国,所见所闻,并不是遣唐使带回来的辉煌壁画般的记忆,也不是怀金悼玉的《红楼梦》里的醉生梦死,而是被眼前“政府威力不足信,警察制度几无,盗走横行”的社会景象所震撼。宇野回国后写成的《中国文明记》,唏嘘不断,更是体现出现实中国和文化中国之间的落差,以及其引发的张力。

再早到清朝咸丰年间,日本一些学者也组了团到北京旅游观光,到了北京,看到大清帝国的脏乱,垃圾堆着城墙,深受打击,回国之后要么不弄汉学,要么干脆自杀。

如果说,这些日本汉学家批评的目光,是源于“爱之深、憾之切”的咬牙切齿,是出于“中国控”坠入深渊般的幻灭感,那么与他们相比,加藤嘉一也许只能算“贵国的陌生人”。

这种陌生感和距离感是加藤嘉一努力维持的,要成为所谓“间谍”很容易,要成为中国的自己人被迅速纳入所谓“大国”气场更容易,但是加藤嘉一选择了一种费力的方式,来维持他和中国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维持这种关系并不容易,尤其对频频往返于中日——这“温差”巨大的两国之间。加藤嘉一说:“我出生于80年代中期,那时候,日本经济的泡沫崩溃,我在日本从来没有听过、看过好消息,看到的都是坏消息。这是我的前18年,人生的第一个阶段。后来我来北京,看到的是膨胀的,崛起的,无序的,混乱的中国……这样的两个极端。”

在这样的两种易燃易爆的情绪化中,加藤嘉一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第三眼”:独立和理性。他来中国的第二年,就参加了2005年4月9日“抗议日本通过有争议的教科书”、“反对日本申请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反日游行。加藤嘉一潜伏在北大清华大学生的队伍中,静静观察,后来把观察所得写成了一篇稿子发往日本。

这篇稿子最终没有被登出,原因并不是我们以为的因为太过偏激而被“和谐”,反而是因为太过中立、太过理性,与日本官方急需一些情绪化的、能激发燃点的论调格格不入。从那个时候开始,加藤嘉一意识到他暂时无法实现自己做一个外交家的初衷,因为他无法背叛自己独立局外的判断,而去做意识形态的代言者。

加藤嘉一质疑了一个我们都不敢质疑的概念——“爱国”。对他来说,振臂高呼,口口声声说自己爱国的人,恰恰是最功利的。

“那你岂不是很拧巴?”我问加藤嘉一,其实我本来想问的是,“那你岂不是很委屈?”在中国,加藤嘉一总是被愤青们以“你TMD一个日本人……”谩骂;在日本,加藤却被主流学者们视为一个无药可救、被赤化的亲华派。当加藤嘉一不断以活跃的发言试探两国底线的时候,难以逃避的是两面受夹击的命运。

“中国通”的加藤嘉一没听过“拧巴”这个词,我想了想,说:“拧巴就是痛苦地和自己的拉锯战。”


责任编辑:邱淑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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