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关注的北京大学自主招生“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昨日开始在北大招生网上进行为期一周的公示。名单上共有39所中学,北大表示,此次没有获得校长实名推荐机会的中学仍可通过自主招生制度向北大推荐优秀学生。

　　“校长推荐制”招来满城风雨,网上调查逾七成网友反对,这说明民众对“校长推荐”这样的制度设计能否公平持有疑虑。疑虑并非没有道理。在现行体制之下,校长能否坚持原则,能否扛得住各方面蜂拥而至的关系网压力,都是未知数。抛开校长个人品德不论,这种推荐制也有厚城市轻农村之嫌。众所周知,被挑中的39所中学全部为省会城市或重点城市数一数二的中学,而没有一家农村学校甚至县级中学入围。这说明,“校长推荐制”本身就有一定的城乡二元格局的色彩。

　　但我想说,“校长推荐制”不妨一试。纵然这个制度会带来这样或那样的问题,然而相对于高考制度本身所隐藏的制度弊病来说,“校长推荐制”至少可以打开一扇改革的窗户。何况,“校长推荐制”在国外也曾取得过不少成功的经验。即便在国内,近年来尝试“校长推荐制”的高校也不止北大一家,上海的复旦、交大和同济都曾采纳过校长直荐自主招生。当然,“推荐上大学”对于经历过“文革”的一代人来说,是一种酸楚的记忆。那时,大学录取靠的是组织推荐,因而直接埋没了那一代不少精英的大学梦想。直到1977年高考恢复,“推荐上大学”才逐渐寿终正寝。由于“推荐上大学”在历史上曾经扮演过不光彩的角色,也难怪那么多网友激烈反对。

　　时过境迁,当年“推荐上大学”是对高考制度的彻底颠覆,但今天的“校长推荐制”却是作为高考制度的一种补充,其性质截然不同。在未实施之前,我们也不能妄自判断“校长推荐制”就一定会带来腐败和不正之风。39所中学无一例外全是各省区的名牌中学,能够担任这些名牌中学的校长,通常情况下皆非泛泛之辈。而如果设置了重重监督体系,发动公众力量涉入“校长推荐制”,校长们如果想弄虚作假,想必也不会那么容易。为了北大名额而丢掉名牌中学的校长宝座,我相信聪明的校长们多半是不会这样傻干的。

　　在一定的基本条件之下,校长推荐其实已经被限定了范围。只要不暗箱操作,不把推荐搞成“国家机密”,公开自然会达致公平和公正。如果可以做到公平和公正,那么“校长推荐制”为何不能尝试一下呢?一旦这种尝试成功,至少对高考改革而言也是一个福音。高考制度总归是要有突破的,“校长推荐制”是骡子还是马,拿出来遛遛,也就知道了。（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