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这么直接地面临生死选择
“从来没有这么直接地面临生死选择!”这是许多抗震救灾一线记者的共同感受。在履行天职就意味着承担危险的情况下,他们无一例外地选择危险,因为“灾区需要我”。
在人民日报一线记者中,有一支队伍被称作“青年突击队”,他们由近20名平均年龄不足30岁的年轻记者组成,他们连续20多天不下火线,哪里艰险往哪里冲。他们中的一位记者说:“这是一次艰苦的充满挑战的采访。我经历过余震,遭遇过滑坡,爬过高高的堰塞体,穿梭在废墟中,两次险些丟命。大多数时间吃的是干粮,经常写稿到凌晨,第二天连脸都不洗就匆匆走在采访路上。”他们是赵亚辉、曲昌荣、徐元锋、魏贺、汪晓东、王伟健、孔祥武、刘天亮、曹树林、侯露露、鲍丹、陈娟……
5月13日凌晨4时多,新华社几名记者进入北川境内,离北川只有几公里的地方,他们在冒着生命危险发出的第一篇北川现场报道中写道:“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突然感觉车体剧烈晃动,然后听见从后方几百米处传来轰轰声,接着是重物坠地的巨响。在记者车辆刚刚经过的路段,山体再次垮塌。”
5月14日,人民日报驻山西记者站站长王科与记者鲍丹驱车1500公里挺进震中,这一进去就是半个多月。他们坚持不到现场不写稿,努力追求报道的快速、真实、丰富、生动。江油、安县、都江堰、映秀、理县、雅安、马尔康……他们走过超过半数的重灾地。他们胸前始终挂着两样东西:钢笔和哨子。钢笔是用来战斗的,哨子用来避险——发生意外时,只吹哨子不喊叫以保持体力。
5月12日下午,四川报业集团记者李燕华、王代林、松涛和杨涛正在马尔康采访,得知震中在汶川县后,他们当即直奔汶川。车行至理县古尔沟镇,道路中断,夜幕四垂。他们决定弃车步行,取道理县赴汶川,凭两支手电筒,开始漫漫夜行。狭窄的山路上,一边是随时会滚下石头的高山,一边是峡谷,有的路段只能手脚并用,钻、爬、跑,4个人都不同程度地剐伤、擦伤、扭伤。6小时后,他们终于在13日凌晨3时50分抵达理县,发回反映理县灾情的第一篇报道。随后,他们又步行8个小时,于14日中午抵达汶川。几经周折,于14日下午发回《目击汶川县城》的现场报道,提供了震中地区的第一手权威信息。
一样高尚的情怀
党的新闻工作者,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人民的需要就是他们的职责。采写稿件,参加救援,不少记者肩上都担着这样的双重任务,他们身上闪耀着人民记者的高尚情怀。
5月12日晚,新华社记者陈燮、丛峰等在都江堰中医院一边采访,一边帮助医护人员抬伤员;5月14日早上,人民日报记者刘裕国在北川中学救援现场帮助曲山镇灾民排队领取方便面,让饿了两天肚子的一家母女三人吃上了饭;5月15日,在映秀镇灾区,新华社记者侯大伟用卫星电话帮助受灾群众寻找亲人;5月16日,在映秀的滑坡路段,一群不愿留名的记者,帮助部队官兵维持受灾群众外撤秩序。
5月16日上午11时,新华社记者刘大江在北川县城废墟上采访,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焦急万分地在一堆堆巨大的水泥瓦砾上艰难行进。当得知小伙子名叫冯林,他父亲冯绍荣被埋多日时,刘大江毅然爬进阴森可怕的底楼,帮助寻找。消防队员说:“太危险,弄不好楼房残体要整体坍塌。”刘大江赶紧到附近寻找解放军官兵相助。15时15分,冯绍荣终于被救出来了,他的家人感动得跪倒在地,连声道谢:“感谢解放军!感谢记者!”
5月17日18时,什邡市蓥华镇一化工厂女员工卞刚芬被埋120多小时,几名中央媒体的记者在废墟旁守候了近一天,直到18时18分,卞刚芬被救援队伍救出。记者们主动开车为部队救护车带路,一个小时后,卞刚芬被顺利送进什邡市人民医院。
5月18日,人民日报国际部记者曹鹏程走进灾区,对救灾现场活跃的国际力量进行采访。他历经千辛万苦抵达韩国救援队和新加坡救援队活动的蓥华镇和红白镇。他见这里的救援任务繁重,救人十万火急,就情不自禁地投入进去,与救援队共同参与搜救工作,直到深夜才返回驻地写稿。
6月7日下午,光明日报记者练玉春在采访成都军区驻滇某师炮兵分队时,炮兵分队突然接到上级命令,必须马上派出7名炮兵赶往绵阳南郊机场,乘坐直升机前往唐家山堰塞湖执行任务。因为部队不熟悉驻地交通情况,命令又十万火急,练玉春当即决定用采访车作为前导,为部队带路。他考虑到任务紧急,车速要快,部队车辆上还有40发炮弹,穿越市区,耗时多,又很危险,便果断让司机绕道前往机场。
途中,练玉春把身体伸出车外,高声指示占道和临近车道的车辆为车队让出车道,一路飞奔,终于在30分钟之内,从部队所在的绵阳市龙凤镇及时赶到了南郊机场。部队进入机场,迅速搬运弹药火炮上机。直升机随后升空前往唐家山,下午6时许,炮兵准时对唐家山堰塞湖中障碍物开始炮击……
责编:林芳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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