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恬 绘
《人民日报》最近发表评论,剖析当今社会的“文化焦虑”现象。有人说,中国有极好的传统文化,但没有注意保留。忘记了旧的,又没有建立新的。“中国传统文化的远去”令人焦虑。
如何在全球化浪潮中,保存中华文化的身份?如何把中国从文化资源大国打造成文化产业大国?这种种焦虑背后,有自省,有自觉,也有不自信,更有未来自强的动力。
有“自觉”,才会更“自信”
近来,社会上掀起了一股“传统文化热”,“热”的背后是人们因传统文化传承存在种种问题,而产生的群体焦虑。
这一波“传统文化热”多表现为对传统文化的许多具体形式的弘扬,如“祭祖”、“读经”、“汉服”的流行等。应该说,今天的经济成长与和平发展让人们有了为文化而争论、焦虑的基础,有了寻找传统文化复活机会的自信,也有了告别近现代中国历史深重的“民族悲情”的力量,其中自有可喜的部分。
当然,“文化自信”必须以“文化自觉”作为基础和前提,没有“文化自觉”,“文化自信”就有可能表现得盲目和简单。克服因传统文化传承的空泛而带来的群体焦虑,其实并不能简单地依靠机械“复古”来达成。这里有三个方面值得我们关切:
首先,我们要将“传统”视为一个发展和流动的概念,这就要避免贵古贱今和厚古薄今。其次,弘扬传统其实更需要开放。这种对于传统的寻找,不是对于全球化的对抗,也不是简单地变成一种自大和自负。“自信”是好事,但自大和自负就会成为前进的障碍。第三,“传统文化热”也要避免一哄而起、一拥而上的心态。民间弘扬传统的活动当然可以有多样发展的空间,但由政府主导的活动,却应该经过认真论证和反复讨论。真诚地尊重文化,才能摆脱焦虑。(秦鲁)
焦虑背后是自省
有一位西方文化批评家曾经这样说过,在卡夫卡、加缪的文学中,处处都看得见焦虑……同样,在我们今天的文化中,也看到了与之有关的种种焦虑。
焦虑,一直是人类文化要直面、解决的问题,“西西弗”神话就隐喻了人类生命冲突的永恒性,而荣格说,二十世纪中叶以后,人类“造成了许多潜在的焦虑”。在今天,越来越多的人提及并注意到了中华传统文化的传承问题,而我们自身所处的文化环境,也使我们越来越清晰地看到,文化焦虑感已是一种较为普遍的时代心情。
从心理学的角度看,轻微的焦虑、紧张并不见得是坏事,而是调动体内潜能解决问题的开始。
在全球化浪潮中,如何找准中华文化发展的历史方位?在民族复兴这一伟大进程中,中华文化将担当怎样的责任?在多种文明、各种思潮的交流、碰撞、激荡中,如何创造民族文化的新辉煌,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这些都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重大现实课题。如果为了这些而焦虑,那是可贵的文化自省。有了这份自省精神,古老的中国文化在今天以更多的传承、发展、更新取代文化焦虑,便可能实现。(王琦)
积极摆脱“急功近利”心态
所谓的“文化焦虑”现象,简单来说是在全球化和现代化的进程中,对民族文化特别是中华传统文化的作用和价值迷惘、质疑乃至失望情绪的集中反映。究其原因,既有传统文化本身不再适应时代发展需要的一面,也有公众未能掌握并发扬好传统文化的内在精神,导致传统远去,从而让有些现代人“身无所依”、彷徨焦虑的一面。
最近的几个文化事件———关于“中华文化标志城”该不该修建的讨论,有关宋朝著名女词人李清照是不是既好酒、又好赌、还好色的争议,在小学里增加繁体中文教育的提议……其实都反映了在全球化浪潮冲击下的国人急于摆脱困惑和焦虑心理的“急功近利”心态。在此背景下,直接导致了一些人所提出的文化主张越来越远离文化的本质,甚至出现了一些内容贫乏的文化、消费品式的文化。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弘扬中华传统文化、克服“文化焦虑”,既不能盲目地靠物化的延续和展示,也不能靠标新立异却脱离真实的创新,更无法依靠机械化的回归和冲动的做法。当务之急,也许是要深入开展公民教育,以传统文化精髓和现代文明理念,树立当代中国人的核心精神理念。(钟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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