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农业税的取消,农民来自国家的税费显性负担已不复存在。但是,农民在迷信、赌博活动及人情往来方面的支出却越来越重,吞噬了不少农民有限的资金积累,成为农民增收致富的“拦路虎”。
人情往来不堪重负
春节前后,婚嫁、乔迁等“好日子”像珍珠一样连成串。欢腾的鞭炮声、锣鼓声在给冬日农村增添不少喜庆的同时,也给许多囊中羞涩的农民平添了不少烦恼。
“下个月,光亲戚、朋友婚事请柬就有3份。还有两户邻居办婚礼,一个族弟要乔迁新居。按行情,至少要花800元钱。”节前几个月就已经为人情礼多方奔波的宁德市石后乡光荣村村民张某,对如何再筹到这800元钱,心里没底。他告诉笔者,去年,他在人情礼上的花费至少3000元以上,而这一年,他全家的收入只有10000余元。像张某这样的烦心事,许多农民都有。
在农村,人情往来开支项目越来越多,数额越来越大。前几年只是亲戚之间婚丧嫁娶、生儿育女,送上一份薄礼,略表一下心意就行了。但是现在随着社会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消费意识的转变,人情礼的规矩也有所变化:街坊邻里婚丧嫁娶要送礼,添子升学、乔迁做寿也要送礼,礼金的数额也越来越大。九都镇贵村一村民告诉笔者,对大多数经济并不宽裕的家庭来说,这样的负担都让他们不堪应付。负担最重的往往是办喜事一方。一方面,农村办红、白喜事,往往要请客人从婚日前两天吃到婚日后两天,而且酒席排场很大,亲朋好友甚至全村都参加。另一方面,一些农村比阔气、讲排场之风愈演愈烈,许多农民在办婚事、建新房时,倾其所有,相互攀比。据统计,如今宁德农村办婚礼的全部费用大约在2万元到3万元之间。不少农民家庭一朝办喜事,数年背债务。
迷信负担越背越重
前不久,霍童镇某平原村一家庭为“避邪”,举债3万余元到附近一知名寺庙做法事,使本已负债累累的家庭,旧债添新债。
近年来,农民花费在迷信活动上的钱比重越来越大。祠堂越建越多、宫庙越修越大,坟墓越造越气派;同时,测字看相、求神拜佛、供神敬鬼、看风水等迷信之风再次抬头,成为农民支出中一笔数目不小的硬性负担。
洋中镇某村,同为一个姓氏,光祠堂就有4座,另外还有3座宫庙。前年,新建的一座祠堂,因所属家族人口少,每个人平均负担了200元,不少5口以上家庭为此要负担上千元。笔者注意到,目前,在蕉城区,人口在400人以上的村庄至少拥有一个祠堂和一个宫庙,多姓氏的村,都有两个或更多的祠堂。而这些祠堂、宫庙大多数以村民集资形式修建,集资数额根据分担人数多少而定,少则每人几十元,多则数百元。
一些农民在为长辈做丧事或建坟墓时,不考虑自身经济状况,一味大操大办,有的花费数千元,请法师连续几天几夜大做法事,有的斥资几万元建造坟墓,有的同时邀请几个吹鼓队助阵。这使得道士、巫师、风水先生、吹鼓队、迷信小作坊等应运而生,并为此大发迷信财。攀比风越刮越猛,农民迷信负担越背越重。
赌风盛行鲸吞钱财
“哪里有锣鼓声,哪里就存在赌博现象。”宁古线一乡镇村民的这句话,虽有些言过其实,却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前农村赌风之盛。
进入农闲以来,山区农村以戏聚赌现象十分普遍。春节期间,许多乡镇赌博摊点更是四处林立。一些人以出资演戏为名,行聚赌之实,在村中心、会场、祠堂或宫庙内大摆赌局,从中收“头钱”,牟暴利。不少普通农民参与其中,辛苦一年赚的钱最后往往被“大玩家”鲸吞。有些村庄甚至常年以戏聚赌,致使部分村民沉湎其中,荒废农事。前几年,岙外线一乡镇因长期聚赌,民间资本大量流失,最终导致“民间会”全面崩盘,给当地的安定稳定造成很大影响。
比传统赌博更可怕的是地下“六合彩”赌博活动。某山区村的冯某,本是当地“老人会”的出纳,因做“六合彩”下线小庄家,赔了30多万元,而上线庄家不给钱,冯某就挪用了“老人会”的资金,如今为躲债,冯某只得长期流浪在外。宁古线一平原村周姓村民告诉笔者,虽然现在他们村的“六合彩”不如以前盛行了,但是,仍有40%的在家村民长期压注,其余的偶尔也参加。像他们这样千余人口的村,如今每年至少要被“六合彩”刮走数十万元,而在3年前,这个数字是上百万元。(通讯员 吴辉东 韩承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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